在粱宅过完除夕后,梁牧川跟林雨疏回到林家。
林雨疏房间的床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偏小,徐静雯见了几次梁牧川早上揉着肩膀从房间出来,心里总算是想到要不要给雨疏换张床了。
女婿睡得不舒服,女儿肯定睡得也不舒服。
换床这件事无可厚非,听徐静雯这么一提,林雨疏没有明确地应好,也没说不。
林雨疏太明白换床后,梁牧川会是什么德行了。床小施展不开,还能克制点,一换大的真不知他还能不能克制住。
“妈,我觉得还是没…”
梁牧川抢在林雨疏说完话之前,“妈,我跟雨疏下午就去看床,选好马上换。”
话一说出,林雨疏也不再想提反对了。
她也不想梁牧川每天都睡得那么难受。
选好了床,商家立马送货上门,工人把床装好才离开。
徐静雯帮林雨疏把床单被子铺好。
铺好被子,徐静雯坐在床边用手轻轻地拂过这张加大的双人床。
“你结婚这么久了,也没想过你的单人床还合不合适用。你不在,偶尔进你房间看看,看还是单人床,就会觉得你还没有出嫁,只是去学校住宿了,过几天就回来。”
林雨疏坐在徐静雯旁边,“难怪我每次回家,发现自己的房间总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徐静雯拉着林雨疏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的房间爸爸妈妈当然不会随意乱动。只是我和你爸从未想过你会这么早就嫁人。”
林雨疏把头往徐静雯肩上靠。
“当初你们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失望又怎样,再舍不得,女儿总归是要结婚的。如果他真的对你好,你能接受他,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如果受欺负了,也不要怕,爸爸妈妈永远不可能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晚上,林雨疏洗漱完钻进梁牧川暖好的被窝里。
“我想在家再多住几天。”
梁牧川很自然地把林雨疏抱在怀里,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啊。”
“为什么刚结婚那会儿你没有陪过我在家住一晚呢?”
梁牧川摩挲林雨疏臂膀的手指微微停顿,言语卡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估计那时候的我也不愿意吧。”林雨疏仿佛在自问自答。
梁牧川微微低头往林雨疏头发上贴,那是胸腔中的言语化作的吻,无法言说。
林雨疏手穿过梁牧川后腰,亦抱住他。
“以后,你要多陪我回来住几天。”
“好。”
放在床头书的封面翘着,梁牧川拿到手里给林雨疏念。
这几天他念的是一本情诗集。
“倚身在暮色里,我朝你海洋般的双眼,投掷我哀伤的网。
我的孤独,在极度的光亮中绵延不绝,化为火焰,双臂漫天飞舞仿佛将遭海难淹没。
越过你失神的双眼,我送出红色的信号,你的双眼泛起涟漪,如靠近灯塔的海洋。
你保有黑暗,我远方的女子,在你的注视之下有时恐惧的海岸浮现。
倚身在暮色,在拍打你海洋般的双眼的海上,我掷出我哀伤的网。
夜晚的鸟群啄食第一阵群星,像爱着你的我的灵魂,闪烁着。
夜在年阴郁的马上奔驰,在大地上撒下蓝色的穗须。
……”
很像是梁牧川的自白。
林雨疏从未知晓梁牧川对自己的爱意能有多深,只是被动地由梁牧川的声音带入了温柔乡。
她想,如果表情达意即是诗,那么现在我也可以即兴作一句:
我的灵魂也开始在爱着你。
《二十首情诗与一首绝望的歌》被梁牧川夹进一枚书签,睡前念书暂告一段落。
先是文学的洗礼,再是身体的放纵。因为身体力行地爱过后,疲惫的林雨疏没办法专注地听他念书。
然而今晚梁牧川放过了林雨疏。
房间的灯关了,林雨疏躺在梁牧川的臂弯下,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动作。
“你今晚怎么这么安守本分?”
纵使房间失去灯光,梁牧川还是能看见林雨疏那双明亮的眼睛。
“套用完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套他会不做。
“今天换了张大床,我觉得你总该会耍一次流氓。
梁牧川轻笑了一下,“爱上流氓了?”
林雨疏轻哼一声,不做回答。
梁牧川给自己调了一下睡姿,紧了紧怀里的人。
“就放过你这一天……当时我就应该坚持带两盒。”后半句像是想想心有不甘加上去的。
他们在粱宅过完除夕直接去林家,当初带的那一盒在粱宅用不完,在林家继续用,才过了一晚早已见底。
“怪我喽?”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听宝贝的话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