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古老纪元。
一种臃肿且恶臭无比的腐败生物喜欢在狩猎之前进行舞蹈。
有规律、有节奏、还有序曲的音调使它们乐以忘忧。尽管看起来是那么笨庸,但正是这种不规律的舞伴被它们口口称为――大净化。
“前进!伟大怪诞的媒介们!向那迂腐虚度的王国进发!”
“让那些躲在城墙之下的可怜之人回归圣园!我们必须突破一切阻碍!把无上仁主的怀悲之礼以及天赐亲吻带给他们!”――亦是慈父福音亦是慷慨之言。
城市在燃烧、世界在凋零。
不论它主人是谁,永恒不变的主题依旧是黑暗战争。
穿过无边天际,受难的城市在废墟满目之下无声悲鸣。
很快,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荒诞怪异,无人能理解甚至无人能想象。
破败街道荒无人烟,邪教徒们一改往常。这群亵渎且丢失人性的畜生没有进行那重复扫荡。
反之,所有混沌走狗聚在一起。
桀桀阴笑、恶恶狂笑。就像是某种休息之日,那互相交流的恶毒言语仿佛成为炫耀资本乃至互取经验。
似乎他们都在等待什么。
一个共同目标?
不,一个共同机会!
此刻被摧残的世界变得死寂,混沌走狗们犹如听话的猎犬,他们嗷嗷待哺急需喂养。
人间恶魔变得愚智乖巧,就像初生婴儿。但无人会因此觉得这是命轮对这群恶徒们降下的惩罚,反之更加背离发寒。
未知、诡异、惊悚等瘆人元素令人栗栗危惧且心生不安。
太安静了!一切都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可怖到发指,这种安静可怖到无生胆寒!
就好比一个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那不是幻想,那是对现实事物的惊恐万状。次元之墙被撕裂,不属于现实自然孕育的造物踏入物理宇宙,法则对其无效,脆弱的唯物秩序形同虚设。――这一刻即为泯世。
“我穿过漫长的阶梯,我穿过无尽回廊,而在尽头之迟我发现一个惊人的真相...那是一个无法相信无法想象的画面...”
“他们尊称它为主,他们尊称它为王,所有人都跪在它脚边。尽管那是让人难以理解...甚至不能言表,但那群怪物...是的...那群怪物却以此为豪。”
“就好像是某种福赐...没错...突破常人无法理解以及想象之中的福赐。”
“它开始注视着我,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身边有无数个蛔虫在爬行。此刻我身体同样开始感到某种异常温暖如同暖流,而我却没有感到一丝作呕...是的...很温暖。”
“我一时间以为是错觉,其实是我自己的错觉,我这是怎么了?我竟然没有害怕反而自然的接受?我内心疑惑无比...”
“就在我不思其解之时,它对我开口了...那是人类的语言...没错...它会人类的语言...绝对是!”
“它没有伤害我,反而让我下意识的觉得很安心,天啊...我出现了幻觉...我的身体好像在进化...是的...就在它开口的那一刻...我净化了。”
“我无法理解这种现象,我也无法表达这种奇特的变化,就仿佛自然而然的,此时我开始怀疑世人对它的那些误偏与印象。”
“它或许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嗜人邪恶,虽然它的外表确实很惊人,但那富有人类幽默的语气却很温柔。这是两种极端,那怕我不愿意承认,可我自己早已不觉沉浸在它那慈光之下...”
“回忆过往,我对事物从来都是进行表面评价,殊不知只有自身所见才是一切。那些固有的思想在囚禁我,或许是我们错了。”
“它们不一定是吃人恶魔...它们是疾病天使...它们是灾厄医生...它们是...不对...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我在赞美它?!还是说我内心的想法就是如此?!这世界怎么了?我的思想在被同化吗?!这股认同?不对!我原本是来调查的!我是来调查的!我是...我是...呵...我是病了啊...”――来自一名凡人记述者其记录本上的真实记录。
在阿玛世界受难之前,无数凡人死在爆弹之下,但还有一些凡人却奇迹般没有死去。
这些人除了西妮亚公主类似的求生者那就是被赐福同化的非人同胞。而那名记述者恰巧就是后者其中之一,他目睹过那些主宰。
不过在后来这名记述者突然开始渺无音讯,他没有被受害。
毕竟他被慈主恩赐过,生老病死早已脱离凡人界限。但与其说他回归虚无圣园,不如说是对他赐福的那位慈主其身边潜藏的危险。
有一个讽刺又恐怖的笑话,那就是不要与孩子们争宠,不然无形消失只是最简单的惩罚。――微小的瘟疫足以致命。
没错。事物的外表不一定是所谓真相、事物的本身也可以成为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