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军团缓步向前,慢慢的向前挤压着仆从兵。
他们是轻松的,因为仆从兵大部分背对着他们,反冲向岩羊军团的阵地。
在仆从兵眼中,独角兽军团是可怕的敌人,是想要用长矛刺穿他们喉咙的恶魔。
在战斗之前,里奥一直在琢磨如何击破岩羊军团的仆从兵。简单的来说,只要击杀了那些巫祭,就可以瓦解仆从兵的战斗力。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这些仆从兵的崩溃,其实还能反向对他们的主人造成压力。
为了形成现在的溃兵倒卷之势,独角兽军团一直在有意的控制与仆从兵战斗的烈度。他们甚至没有用燧发枪,而只是用盾牌和长矛。
让毫无战斗素质的仆从兵出现在战场,利和弊哪个更大还不好说。
独角兽军团只消灭了不到4000名仆从兵,现在战场上还有6000多名仆从兵。
这些仆从兵正狼狈的,拥挤的向他们的主人跑去。
而岩羊军团的阵地,在这种挤压之下,在缓缓的后退。
在平时,岩羊军团的士兵是这些仆从兵的主人,仆从兵会挨鞭子,挨踢踹。现在这些仆从兵受到的,已经是弯刀和弓箭。
岩羊军团士兵冷静的射箭,冷静的挥刀,冷静的屠杀着眼前只知道哭喊的废物。
直至死前一刻,这些仆从还以为他们只要听话,只要挨鞭子,就能活下去。
这是奴仆的幻想,听话和顺从不会换来生存的权力,只会换来随手的唾弃。
仆从兵并没有停下脚步,弯刀,弓箭,都无法扑灭仆从兵的求生意志。
他们已经做了半辈子奴仆,他们潜意识里,还认为他们的主人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是一种悲哀的潜意识···
在这种悲哀的潜意识催使下,他们跑向了死亡。
渐渐的,里奥注意到,独角兽军团的行军速度变慢了。
倒不是士兵们畏惧,而是军团的士兵在前进时,开始踉踉跄跄。
地上铺满了仆从兵的尸体,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
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因为踩空或者突然踩在某个仆从兵的胳膊上而崴脚。
1万名仆从兵,绝大多数将死在这里。
腥臭,冰冷,如果有地狱,地狱应该是这样铺满尸体的模样,这尸体是如此的新鲜,新鲜到还能从他们睁大的眼睛中,看到他们死去时的恐惧。
军官们不断的提醒士兵不要低头,保持抬头的姿势。
如果士兵们低头,就会发现仆从兵们蜡黄的皮肤,枯瘦的身体,以及惊恐痛苦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密密麻麻,到处是张开的口腔,口腔里是黑黄的坏牙,到处是插进血肉的箭矢,箭矢似乎还在微微摇晃。这些景象,会让独角兽军团的士兵感到害怕。
岩羊军团曾经想从两翼包抄独角兽军团,因此他们的两翼比独角兽军团要宽的多。
此时,岩羊军团的两翼完全包裹住了仆从兵,让仆从兵没有任何其他逃生的方向。
仆从兵就像夹在面包中的奶油一样,生存空间被一点点挤压。
独角兽军团每前进一步,都代表一部分仆从兵身死了。
很快,独角兽军团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里奥抬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岩羊军团,仆从兵已经快死光了,数目只剩不到四分之一。
作为结果,里奥看到岩羊军团的阵线在不断的后退。炮兵和仆从兵的配合下,岩羊军团的阵型终于出现的漏洞。
反复确认后,里奥下达了新的命令。
“向前!”
仆从兵虽然战斗力不强,不足以攻破岩羊军团,但是人多之后,即使推搡和踩踏的力量,也足以让岩羊军团阵型不稳。
而此时仆从兵大约还剩最后的3000多人,正是独角兽军团发起反击的最好时间。
在军鼓的鼓舞下,独角兽军团开始加速,开始快速缩短与岩羊军团的距离。
此时岩羊军团背后的兰廷斯伯爵,也看明白了这种情况。
“让弓箭兵再来两轮齐射!一定要迅速解决那些该死的仆从兵!敌人要来了!”
现在仆从兵已经成为了岩羊军团的阻碍,那些仆从兵就像疯了一样,想钻进前方刀盾兵的间隙中。
里奥望了眼对面,一个小时,从仆从兵参战,到仆从兵只剩3000人,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仆从兵彻底死光,就是独角兽军团和岩羊军团直接交手的时候。
战场的中央,独角兽军团和岩羊军团之间,有一对父子绝望的跪在地上,他们不再向前。
从样貌上看,父亲大约30多岁,儿子大约十几岁,他们都是仆从兵。
那儿子把头埋在下方,埋在尸体里,身体正在抽搐。
那父亲双手护着儿子,眼神恐惧,瑟瑟发抖的望着岩羊军团的方向。
直至现在,他都无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