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仪式之后,索菲收起了萨尔瓦托雷的非凡特性,准备离开现场。
既然扮演的要求需要连续作桉,恶魔途径的非凡者的非凡能力当中自然也包括干扰占卜、消除痕迹的仪式。
索菲将提前准备好的消除气味的药剂洒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走到了窗户旁边,准备从窗户离开。
在离开之前,索菲将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看了一眼。
她在等待时机和处理现场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劫道两侧的公寓内有些许烛光洒落,与艰难穿透云层的绯红月华交织在一起,勉强勾勒出了街上行人的轮廓。
街上行走着一个个衣物陈旧而破烂,表情麻木而透着绝望的行人,他们是被游行队伍裹挟的示威者。
现在正好是新一天的游行结束的时候,示威者们在白天的呐喊中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一个个嘴唇干枯龟裂,而白天的组织者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在索菲的眼里,这些人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不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根根已经快要燃尽的薪柴,要么用最后的余火烧毁些什么,要么就只能变成炉膛中的灰尽。
如果是之前的话,她或许还会心疼这些人的处境,对他们直到最后都要被人裹挟着燃尽剩余价值的命运感到哀痛,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同情的余力,魔药的效果已经将她的同情心泯灭的所剩无几。
最终,索菲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溅起了小小的涟漪。
现在离开房间的话,有可能被这些人看到……
索菲小心地将窗帘放了下来,在萨尔瓦托雷的身边坐下。对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血液几乎流尽,剩下的部分在身下形成了紫红色的斑点。
对方的房间内没有发现任何与其他势力联络的信息,只有一些属于萨尔瓦托雷的武器和装备,还有他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时留下的无意识的字迹。
刚才,她已经确认了对方的灵魂已经因为临死前听到的那些呓语而彻底崩溃,即使索菲收集的比较及时,依然没办法占卜到足够的信息,最终只能作罢。
就在索菲安静地等待这一队游行者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有人来了?会是萨尔瓦托雷的同伙吗?
索菲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了这座公寓的格局,发现无论自己在哪里离开公寓,在门口的访客都有可能注意到,因为这间公寓的大门正对着走廊的窗户,视野极好。
心念转动,索菲迅速做出了决断,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卧室,蜷身躲进了床底。
与其贸然离开暴露自己,不如等在这里看看来的家伙是什么货色……
索菲暗暗想到,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自己大可趁着对方找人报警的机会离开这里;如果是非凡者的话,自己藏起来也能打一个小先手。
——和只杀指定目标的刺客不同,恶魔途径的非凡者向来如此,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甚至于杀死来寻仇的家伙能更好地促进恶魔途径非凡者的魔药消化。
躲在床下的索菲无声无息地开启了恶魔化,她脸上的酒窝无声无息地向下凹陷,形成了特殊的颊窝。
和真正的蛇一样,这个位于脸部的颊窝能够像红外线一样,探测出周围的生物位置和体温,即使有物件遮挡,这种热视力也能生效。
同时,她身体接触地面的部分也变得更加敏感,能够从地面轻微的颤动判断出对方的步频和步幅。
门口传来卡哒一声轻响,对方似乎隐蔽地用某种方式撬开了门锁,闯进了萨尔瓦托雷的房间里。
在索菲的热视力当中,对方的体温似乎比正常人要低一些,带着邪异的味道。
而根据两次踏步之间的细小差别,索菲判断出对方是个中年男子,体重不是很大,步频很快,步幅很大,身材大约在1.7米左右,在弗萨克的男性当中属于不及格的水准。
对方在门口明显停顿了一下,想必是看到了萨尔瓦托雷的尸体之后有些震惊,随后他立刻加快了动作,走到萨尔瓦托雷的身边蹲下来,似乎是试图通灵。
索菲就躲在床下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魔药对性格的影响让她现在格外冷静。
虽然杀死对方对恶魔途径的非凡者而言很有诱惑力,但是为了避免失控,三天之内她不能再次举行仪式,杀了来的这个人有些浪费。况且,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序列和途径,贸然出手容易出问题。
对方在萨尔瓦托雷的身前停留了一会,似乎是发现同伙的灵早已散去,轻声骂了一句。
他的口音索菲非常熟悉,和阿兹克·艾格斯的口音非常像,是那种带着一些南大陆都坦语味道的弗萨克语,这两天索菲在上课的时候天天都能听到!
对方也是经常往返南大陆的人?
索菲本能地皱起了眉头,这年头,能说出带着南大陆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