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匆忙出了屋子,回魂丹虽然主回魂养魄,但所用尽是灵药奇珍,让李玉真步履轻盈许多,房间里的孙镮见了反应过来,想要关门阻止都没成形。
“砰——”一声门关上, 李玉真听到了,感觉身后阴风阵阵,似乎有一道红衣倩影盯着自己,更觉这里是龙潭虎穴,抛出院子,找到玉真奶娘,不由分说拉着收拾行李。
“好好的,怎么了这是?”玉真奶娘很疑惑, 不是送玉盒去了吗?
李玉真自然不能说自己吃了人家的仙丹, 只说自己打碎了玉盒里价值连城的宝贝,必须要马上跑路,不然赔不起,肯定要坐牢的,玉真奶娘听了立刻帮着收拾行李,听到坐牢一下子就慌了,可不能坐牢,否则就全完了。
留着青山,总是有柴烧的。
匆忙收拾东西,幸亏她们这屋子人都不在,没人看到,出了屋,把简单行礼藏在怀里袖氅下,紧张中装作若无其事,从账房伙计离开的后院巷门出去,见到值守的人, 还亲切的打了声招呼。
“两位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值守的很警觉,天马上就黑了,又是饭点,按道理不该出去。
经历过抄家之事,以及后来的许多事,李玉真和奶娘早就养就了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笑道:“馋虫犯了,想要去时氏花糕看看,能不能赶上买一些。”
“这样啊,那要快些了,咱们这儿关门了,人家应该也要关门的,那花糕却是好吃,我家姑娘最喜欢了,就是太贵了。”值守见两人泰然的跟他聊天,警觉就去了,这两个绣娘他有印象,每次进出还跟他们兄弟打招呼,是很和善的人。
“的确是贵了点,偶尔买些许润润嘴还好, 不多说了,兴许还能买上, 不然就要等明日了。”李玉真像往常一样自然,跟玉真奶娘离去。
值守巷门的哥俩看着远去的两人,尤其是李玉真婀娜的身段,其中一个不由道:“这姑娘在一众绣娘里可是最标志的,正好我家有个得了秀才的小舅子,你说,合适不?”
“合适倒是合适,改明儿你问问里面的管事,不过这姑娘样貌身段儿,人家不一定愿意。”另一人也没摇头,只是不看好,二人认识时间不短,知道那小舅子体格弱的很,别吃完喜酒没多久,该吃白场子了。
“我也觉得可以,改明儿问问,成不成看天意嘛。”这位倒是很乐观。
转过外巷后,李玉真跟奶娘一路小跑,往外城方向而去,最好的情况是城门没关,坏的情况就是找一处客栈住着,今日寐云不会回天衣坊,肯定不会有人发现,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就走,到附近避一避,过段时间再出来想办法给李玉真的父亲李琳平反。
这一对苦命人似乎流年不利,注定要奔波不休。
看着李玉真将回魂丹吞掉的孙镮没有拦住李玉真,心中焦急,贾珏昨日刚来告诉她丹药即将练成,复生有望,已经回味过来,那颗发光的丹丸,肯定就是周颠送来的丹药,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儿,等着天空中最后一缕霞光遁去,她立刻飞奔去神威侯府,要告诉贾珏此事。
路上,越过稀疏人群,孙镮朝着十王坊而去,她并没有去过这座御赐侯府,但十王坊只有一座神威侯府,找到御赐金匾,对上名字,自然就找到了。
可惜刚出天衣坊,转过两条街道,便遇到一个着綌蓬头的坡脚道士,站在她前面的路上,别人都对她视若无睹,一路畅行,孙镮把自己当个生人对待,遇到人都是绕行,见到有一个道士也没多想,绕着就要过去,没想到道士似乎看得见她,作揖道一声“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后,往左边一步挡住要绕行的孙镮。
周围的人似乎看不到这一切,全都继续的行路,孙镮左右看看,第一个想法是难道这道士也死了,狐疑的看着坡脚道士。
“姑娘既然已经与世长辞,为何不入阴曹,于阳间逗留至此,恐你有碍天时,当随贫道离去,讲一段度人经,祝姑娘了却尘夙,早日轮回才是。”坡脚道士惶惶而言,说的义正严词,好像那颗回魂丹不是他作怪送入李玉真口中,而是真的自己飞进去的,就算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怕是也没这个本事。
孙镮意识到这是个有本事的道士,并不是贾珏口中的寂寂之辈,有礼生福,道:“道长容禀,我有卿君一人,他很厉害,曾招黑白二差,上禀阴君,本该不日复生的。”
想到这儿,孙镮便不想跟道士胡沁,急切道:“道长,我有急事,不可多言,就此别过吧。”
以为说了缘由,就能离开,不想坡脚道士并不让路,反倒摇摇头:“阴阳轮回乃是天数,就算是阴差禄君,若无明法,也不能独断专行,自有章法律例,一意孤行,怕是要有劫难临身。”
放在平常运数的人家,寻了左道法术,这么说倒没错,周颠说法的时候孙镮也在,贾珏有常人没有的气运,帮她承接下了复活的因果,还为她杀一万人练了回魂丹,此番杀戮之举是正道,护卫国民,难保不会有伤天和,她爱音律,也多读书,道藏佛经也是读过两本的,时下的深宅大院里,流行送佛礼道,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