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风拂过波光嶙峋的水面,泛起无数浅浅的波纹。
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清风掠过一片绿意盎然的山林,来到了某个青草与野花悄然绽放的山坡之上。
在披满了澹金色日光的山坡尽头,一个半跪着的盔甲人影,正低垂着头,静静对着身前一座小小的墓碑,沉默无语。
不,或许并不是沉默。
清脆的啼鸣声中,一只调皮的鸟雀从天而降,落在盔甲人的肩膀上。
然而,还没等它继续叫上几声,身下的盔甲人便彷佛拙劣的玩具一般轰然倒塌,化作一地残破的金属盔甲以及大片粉碎的细白砂砾。
观察孔中早就没有任何光彩的头盔,滴熘熘地滚落在一对赤足的跟前,再也停止不动。
叹息声中,一声破旧黑袍的男人,一点点将头盔捡起,带着与体型截然不符的大片阴影,几步走到那座老旧的坟墓跟前。
视线略过墓碑上那一行小字,男人低垂下头,将头盔放在前方的台子上,默默扶正。
【爱妻玛娜与子黑廷斯之墓】
“我不明白……”
彷佛无中生有一般,紫色的巨大龙影从男人的身后渐渐浮现,变色龙一般怪异的头部上,某个模湖的少年虚影若隐若现。
“为什么您始终不愿意和老主人见上一面,如果知道您还活着的话,他也不会……”
“你不明白,紫太郎。”化为人形,背着双手默默看着墓碑的黑龙米拉波雷亚斯,头也不回地说道:
“对于父亲而言,最痛苦的不是幻梦破碎,而是亲眼看到我。”
“在看到我的瞬间,他就会明白,无论是他的孩子,还是母亲……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身后的古霞龙【幻紫】,低头思考着黑龙的话,一时间也不再出声。
“还没想明白吗,紫太郎……”黑龙转过身,平静的纯黑色眼睛看向幻紫,“无论是黑廷斯还是玛娜,又或者其他王族,在血脉仪式完成,融合成禁忌之王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任何回转的可能性了。”
“所谓禁忌,是跨越时间长河,恒久存在的永恒悲剧……哪怕时光倒流,也无法逆转那份命定之死。”
“我宁愿父亲因逆转时间失败抱死,也不想看到那张在可怖命运下,彻底崩碎的绝望面容……”
无可奈何的叹息声,自山坡之上缓缓响起。
古霞龙头部的少年虚影,也是渐渐浮现了失落的神情,捂着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苍蓝色魅影从一人一龙头顶一掠而过。
某个背着赤红长矛的男人,很快便迈着和现场气氛截然不同的轻快步伐,从一侧林间缓缓走入。
“抱歉,王……因为看了一场好戏,稍稍来晚了一些。”
男人双手一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眼神有意无意地从不远处的墓碑以及那个熟悉的头盔上划过。
这个男人,赫然正是当初和古塔有过一面之缘的假“王马”。
“这场戏好看吗?”黑龙古井无波地看着对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男人脸上原本轻浮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最终还是沉默着低下了头。
“你这身皮囊看着有些碍眼,天廊的番人。”
表情骤然一僵,垂着脑袋的假“王马”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紧随其后便一脸笑意地抬起了脑袋。
“既然您不喜欢,那就破坏掉好了。”
下一刻,随着无止境的寒流奔涌而出,假“王马”的身体彷佛冰壳一般寸寸碎裂,并最终爆散成了一地的血红色冰渣。
寒雾之中,一头庞大的蓝黑色怪物,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走出。
怪物的外形和钢龙无比近似,属于典型的四足双翼的古龙骨架,整体呈现彷佛机械一般的流线型。
泛着寒光的翅膀翼膜上满是密集如蜂巢般的怪异纹路,尾巴末端则留着着五尖枪般的锋锐构造。
本来应该是眼睛的位置,被一层浮现红光的奇怪晶体状条纹替代,内部还闪烁着LED灯般的诡异黄光。
给人一种介于机械体和血肉生命之间的怪异感觉。
就整体构造而言,眼前这头毫无疑问属于古龙种的怪物,和黑蚀龙有些近似,但无论是气息还是威压,都远胜于后者,甚至就连蜕变完成的天廻龙,也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极度冰寒】——皇冰龙
又名——
【天廊的番人】
是长年镇守于超古代遗迹之中,如同门番一般存在,能够操控恐怖冻气的神秘古龙。
同时也和【质量压迫】山龙迦古一样,同为王下四龙之一。
传言之中它诞生的时间甚至还远在如今这位【终焉之黑龙】之前,疑似和被毁灭的超古代文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番人什么的,多少有些难听了……您或许可以叫我皇冰,虽然是人类取得名字,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