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洞坐下,公冶黄略显尴尬的说道:
“寒舍捡漏,倒也没有什么招待之物。白英,你去取些山果回来待客。”
鹦鹉领命就要飞去,却被高景飞出言所止。
高景飞也看出这位前辈也是个性格孤僻之人,与自己性子相似,不是那种受世俗教条影响很深的迂腐之辈。
原着中作者也借峨眉中人之口描述,说“此人素重情感,以爱憎为好恶”,“虽出身魔教,但生平未曾作恶”。
所以他也有意示好的干脆道:
“我辈修行中人可不讲这些,冰蚕就在这里,只要不伤了它,前辈可自行取用,我便与白英兄为前辈护法。”
说着就将手中软萌萌圆滚滚颇有些可爱的冰蚕递出。
公冶黄心中激动,也顾不得感谢,元神将冰蚕摄来,对白鹦鹉招呼一声让他好生待客,便来到洞壁之处催动法力,下一瞬一尊与他元神一模一样的石像便缓缓由洞壁之内浮现出来。
高景飞灵视瞧的分明,那石像之中封禁着强大的生机和法力,但还有一股黑烟一般的存在。这东西他虽然没见过,可却见过类似的,这分明是某种外来的魔物力量。
看来公冶黄的情况还很复杂。
然后便见到不知公冶黄低头跟冰蚕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冰蚕便昂头吐出一小口氤氲寒气,附于石像身上,随后就见到石像结满白霜,内部那一股黑烟如同遇到了威胁一般四处逃窜,但却终究没舍得逃离石像,因此被那冰蚕吐出的寒气逼迫成了一团,被公冶黄封禁在石像胸口位置。
做完了这些,公冶黄彷佛是卸下了一副重担一般,将冰蚕交还给高景飞,然后默运玄功,元神就朝着石像合身一扑。
片刻后,石像簌簌稀稀的抖动起来,抖落一片石粉夹杂着霜花,然后在一阵白黄光芒之中化为一个活人,正是那黑瘦的道人公冶黄。
公冶黄肉身复原之后略一适应了下,吐出一口浊气,便站起身对着高景飞一礼道:
“多谢道友成全了!”
高景飞也笑着说:
“恭喜前辈脱劫而出,肉身复原。不过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前辈的隐患似乎并未彻底去除?”
说着却是察觉到手中冰蚕传来一股畏惧的意念,看了守在一旁只关心公冶黄的那只白鹦鹉,高景飞心中一笑,明白冰蚕虽然是异类奇物,但到底是虫型,天生就畏惧鸟类,于是随手将其送到妖精之森世界内,让小妖精们照顾好这家伙。
公冶黄听出了高景飞话里的意思,见到对方随手将冰蚕收起这一手,不禁童孔一缩。
要知他虽然不一定比峨眉那边的三仙二老更强,甚至生死搏杀也不一定比得上有都天烈火旗门大阵在身但境界差他半筹的华山烈火道人,可到底是修炼数百年即将飞升的人物,境界眼力还是有的。
面前的华山年轻道人方才那一手,可不是什么三仙归洞之流的戏法或是用了什么储物法器之类,分明是类似仙家袖里乾坤、壶中日月的那等罕见神通,就是不知是其自己修炼的本事,还是另有机缘得到什么奇珍仙宝。
但无论那一样,都能让他这个已经得了天仙道行的旁门散仙为之重视。
“没想到烈火那老儿受困于真仙境界,自家弟子却是天资不凡,或许有望天仙也不一定……”
心里面公冶黄对于华山派和这位秦朗的看法又有了一些改变。
然后他便说道:
“道友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高景飞便说道:
“我观前辈所受劫难除了走火入魔,似乎还有魔劫?”
公冶黄意外的看了高景飞一样,点头赞道:
“道友眼力果然不凡,没错,我因与师兄弟们意见不合,再加上魔教日渐糜烂不成气候,总以为天下道路万千,难道非峨眉与佛门那等正派才能飞升?便一气之下脱离教门转投了旁门,发誓以旁门飞升仙界。”
“只是旁门飞升何等艰难,纵观秦汉至今两千年来也是屈指可数,何况我所修还是魔法,随着修为日高,自有天魔之劫临头。幸而得了白英之助,于南海珞珈山海底珊瑚礁中得了一本玉匣天书,只是我生性要强,心中气盛,不想废除一身魔法,便想要自行参悟天书以求兼容并蓄,恰逢天魔降临捣乱,结果走火入魔,不得不肉身石化僵死在洞中,也是以身躯封禁了天魔,免得遗毒世间。”
“若非天书道法玄奇,让我得以元神脱体,恐怕要困死洞中不知多少年。此番得了道友之助,再解脱魔劫,我便可飞升而去,也算是得了天仙道果,答应道友之事母需担忧,我自是信守承诺,飞升之前必要为道友出手一次!”
高景飞却摇摇头:
“我知前辈为人磊落,并非担心前辈信诺,而是有一提议与前辈分说。我于华山传承之外,另得昔日神霄派遗泽,修有一法名唤神霄金火,最是擅长伏魔驱邪,便是域外天魔,只要不是天魔本体下来,也能克制焚灭,且不伤元神与躯体,不知公冶前辈可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