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应该不在我的行程里面吧?”带刺的语气让塔季扬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扶着腰间的链锯剑剑柄,用疲惫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红发女人,但是红发女人并没有因为塔季扬娜的威胁感到畏惧或者惊讶,而是撩拨起发型师为她打理的齐肩卷发,姿态轻松悠闲。红发女人将19世纪不便行动的服装换成了一身现代晚礼服装束和高跟鞋,她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但这也让她担心拉托维尼亚不再需要用那身衣服束缚她是否表明史蒂夫·罗杰斯的旅程出现了变化。
“别这么紧张,瓦尔基里,这里不是军营,我也不是危险的暴徒。”
娜塔莎·罗曼诺夫口中的“瓦尔基里”一词来源于拉托维尼亚社交平台对于姐妹会的称呼。拉托维尼亚民众之所以会用这个词来称呼她们,是因为她们镇压了一起关押重刑犯监狱的监狱暴动。在囚犯们打开狱警武器库、挟持狱警甚至朝着新闻直升机开枪之后,一支姐妹会突击小队和新组建的法务部卫队接到命令前去镇压。
凭借手里的爆弹枪和链锯剑,那支突击小队清空了整个监狱,所有手里拿枪的死囚与终身监禁囚犯都被提前判处了死刑。其中有不少作秀的成分,毕竟这种事刚组建的军警部门完全可以应付,但姐妹会的战斗力还是直观地体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其他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得到了完整的任务记录视频而不是被删除了大部分画面的新闻直播,这份记录从侧面稳定了当时尚未完成重组的执法系统。
政务院很清楚再好的命令在执行层面也会遇到麻烦,更何况重整本就腐败不堪的执法系统深入每一位警员,势必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强大阻力,在拥有充足的人手填充新的执法部门之前,政务院和法务部必须要所有执法人员分毫不差地执行指令。为了这个目标,人数稀少的姐妹会在招募、训练新成员的同时不得不赶赴各地,配合军警部门一起行动,塔季扬娜也经常参与行动。
王城就是姐妹会休假的地方,她今晚不需要全天候值班,等会她就能和自己的姐妹一起去品尝宫廷甜品,然后管教一下那些被修道院收养的幼女,以免她们在皇帝参观修道院的时候作死袭击他的小腿——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皇帝,更别提那些什么也不懂但却被军事课程培养出好战精神、比起学习更喜欢打架的女孩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机会担任你们年轻学员的教师。”娜塔莎·罗曼诺夫坐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长沙发上,慢吞吞地翘起一条腿。“后来你们的主人发现我太心软了,所以这份工作也就和我说再见了。你知道我什么要来这里吗?”
塔季扬娜没有松开握着链锯剑的手,修道院的教育要求她随时保持警惕,即便对手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女人。“你将会观看到一场直播。”
“关于什么的?”
“不知道,夫人。”塔季扬娜关上了房间里的灯,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在即将关上房间门的时候,塔季扬娜感觉自己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然而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她疑惑地摇了摇头,反手锁上的房门,确保里面的人无法离开。
投影机开始工作以后,娜塔莎·罗曼诺夫首先看到的是屏幕上所展示的一处灰色的混凝土台阶。白色的积雪从生锈的闸门缝隙间挤了进去,逐渐铺满了孤僻寒冷的通道,一路延伸到未被阳光照亮的深入。社交网络上有一种根据街拍图片展示的信息来确定拍摄地的游戏,其中运用到了不少地理知识与文化知识,通过图片中的文字、阳光角度、季节等因素可以进行大致判断,娜塔莎·罗曼诺夫很擅长这种游戏。
她很快就猜出了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紧接着许多脑海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维也纳爆炸桉、《索科维亚协议》等等一连串事件中的暗线通过推测浮出水面。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许多推理都能够自圆其说。突然间她闻到了一股甜蜜的红茶香气,不知从何时起一个端着茶杯的人就坐在了她身边,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看到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小小地打开生锈的闸门走了进去,监控设备的收音系统确切地收录到了风雪与引擎的声音。她很清楚史蒂夫·罗杰斯的探险小队构成,很显然山姆·威尔逊此刻就在钢铁闸门外的雪地车上,使用无人机在飘落的雪花中进行侦察任务的同时,也在尽量保证雪地车引擎的温度,避免燃油凝结然后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北极圈里的无人区。
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走进通道之后没多久,一个身着金红色铁甲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画面之中。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呼吸一度停滞。她很清楚这一次托尼·斯塔克与史蒂夫·罗杰斯的会面不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即便托尼·斯塔克给出了对巴基·巴恩斯十分有利的条件也不行,因为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不允许,拉托维尼亚的皇帝一定有什么让他们分裂的准备。
“很多年前我就曾经断言这天发生的事,不是因为看到未来的预言,而是因为柏拉图、黑格尔、马克思、列宁、熊彼得和亨廷顿。”娜塔莎·罗曼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