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我?”
气。
裴湘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道:
——父亲急着把她嫁出去,如同甩掉一个沉重的大包袱。
“所以,你在清醒的时候咒骂罗切斯特先生,咒骂所有你认为对你不好的人。然后,你放任自己再次陷入混乱和暴躁当中,尽情地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恐惧,对不对?”
裴湘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一个久违的拥抱。
“我是罗切斯特先生抚养的孩子。”
“你已经感觉到了吧?只要我给你治疗,你就能躲开那些让你难受不安的恐怖幻觉,那些混乱烦躁的惊悚和压抑,伯莎,你喜欢这样没有病痛的轻松感觉吗?”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病人的身上施针,同时用自身的浅浅内力做辅助。
伯莎的肿胀面孔扭曲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
伯莎慢慢闭上了双眼,她天生笨拙,总是想不明白很多复杂的事情,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被耐心地对待,没有嫌弃和排斥,没有嘲笑和质疑,没有厌恶和歧视。
对于一个被病痛折磨了十余年的人,不,或者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伯莎·梅森都在和与生俱来的血缘诅咒做抗争,她早就忘了心灵宁静是何种滋味了。
伯莎的眼中划过一抹夹杂着恐惧的愤怒,她想扭头看清身旁的女巫,可惜光线太暗,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说话之人是个瘦弱的小个子。
——那个迷恋她、说爱他的男人也很快就后悔了,他的眼中再没有了爱意和温情。
“会,你是病人,既然我开始治疗你,就不会半途而废。
“孩子?嗬嗬嗬……孩子?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自从母亲发疯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正常地对待了。
“对,因为你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和舒畅,对不对?以往,即便你清醒的时候,你也会感到一阵阵的烦躁混乱,对不对?你记得自己疯狂的时候都做了什么,记得那些人对你的辱骂和嘲讽,对不对?”
“你不是孩子!你到底是谁?”
“你这个病情呀,以我目前掌握的医术和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来看,是无法完全治愈的。我只能尽量让你感到不是那么痛苦难受,并延长你的清醒时间。”
“我、我相信了?”
“女巫,你还会再来吗?”
随着治疗时间的增加,伯莎脸上的狰狞神态慢慢平复了下来,眼中野兽般的疯狂冰冷也散去了三分。但是,她的眉目间依旧保有着一股让普通人胆战心惊的纯粹恶意。
“我不能彻底治好你,只能让你在清醒的时候感到舒服一些。”
伯莎清醒过来的时间非常短暂,很快,她又重新陷入了臆想和疯狂当中,嘴里骂骂咧咧全是对罗切斯特的恨意。
伯莎·梅森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湘,眼中有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敬畏和依赖。
伯莎的语气十分古怪,嗓音粗粝难听。
“嗬嗬哈哈哈……”伯莎·梅森凄厉大笑。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裴湘暗暗运了一口气,打横抱起伯莎,把她放在床上,“我是为了报答他,才来医治你的。至于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什么,我暂时不会告诉你。”
裴湘时刻注意着病人的神情变化,她见伯莎的眼中开始浮现出惊讶疑惑的神采,便慢吞吞地说道:
伯莎依旧僵硬着身体,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带着奶香味儿的小小的软软的身体靠近了她,而后又把她抱了起来,细心地放在了松软的床铺上。
“我知道,你一直在忍受着很多常人体会不到的痛苦。比如头痛欲裂、烦躁憋闷,偶尔会看到一些幻像,会感到有人在窥探你敌视你嘲笑你,这让你心生不宁、坐立难安。时间久了,你渐渐陷入了狂躁当中,甚至开始攻击靠近你的人。不过,你应该也有清醒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
“你……是谁?”
“看来,你已经相信我的答案了。”
“那个虚伪冷酷的混蛋……他巴不得我死,怎么会让人来帮助我?”
“代价?代价!对,我要让那个傲慢冷酷的男人付出代价!那个杂种,#!……&……%¥#猪狗不如的肮脏懦夫!”
这个答案让伯莎·梅森的面孔再次扭曲了起来:
此时的伯莎又安静了下来,眼中再次露出清醒的光亮。
“这是巫术,”裴湘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沉沉地说道,“只有神秘高深的巫术,才能克制你的疯病。”
“你确定要知道真相吗?伯莎,知道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
裴湘垂下眼帘,眉目不动地继续治疗伯莎,半个小时后,她完成了第一次的尝试性治疗。
“为什么、要、帮我?”
然而,今晚这个会巫术的小女孩儿让她体味到了何为天堂。
“我是为了罗切斯特先生。”
裴湘又把自己的声音变成甜美的小姑娘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