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太师的八门遁甲之阵果然厉害!”
终于熬过斗阵的子受轻舒一口气,只怕回去之后少不得一阵口诛笔伐,毕竟大优势撤军,再宽容也会有所微词,他看了看天色道:
“今日虽然未竟全功,却也可喜可贺,众将士征战一日,疲乏无比,咱们三日之后再战,朕又调来一批舞女歌姬,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完之后,就不管不顾自饮自酌起来。
没过一会儿,营帐内就传出了争执声。
“陛下,太师所创之阵这般厉害,可明明已经将周军围困其中出入不得,为何要撤军?”
“只要赢了这一阵,就能让周军退回西岐,我军压力大减,天下诸侯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啊!”
“就是啊,陛下,哪怕姜子牙临阵反悔,我等也能彻底歼灭一万周军,捉不住姜子牙,也能损其两员大将,大大挫败周军士气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毕竟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已经胜券在握,再多一会儿就能将一万周军士卒全灭,可纣王偏偏在这种时候强行鸣金收兵,还跟姜子牙算了个五五开。
唾手可得的胜利不要,非要打个平手,哪有这样的道理?
高继能擦了擦衣甲上的血渍,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刚才撤军时他听到了申公豹与闻仲的谈话,知道纣王这都是为了不让闻太师染上因果业力。
他见众将都一个个像是要纣王赶紧回朝歌,别插手战事的模样,想到平日里纣王最是包容他看重他,终于不忍,出言解围道:
“你们又怎么知道,此阵法有伤天和,若是一举而竟全功,不知道要造下多大因果,业力之下,又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死什么死,人什么人?因果业力我也懂些,阵法之中,能以最小的代价击杀最多的周军士卒,为何要留手?”
张桂芳大吼的声音传得极远,显得怒极,他也是悔不当初,当时他是被纣王给整蒙了,忽然找回以前做扩音器的感觉,下意识就听命喊了出口,却不想竟然是鸣金收兵。
他越说越气,甚至就要撸开袖子和高继能开干:“今日留手? 明日我们就得付出更多去对付那些周军士卒? 陛下一时糊涂,你也糊涂吗?为何要撤了阵法?”
“我....”
高继能想要解释,张桂芳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吼道:“我看你就是担心因果业力你也有份? 落在了你头上阻碍修行,当真可笑!”
他嗓门本就大,这一吼吼得人尽皆知。
这...
高继能哑然无言,这张桂芳竟然猜到了自己几分心思?!
他幼时跟随妖怪修炼,走的妖修路子逆天而行,更加得小心谨慎,真要惹了大因果,业力下直接化作灰灰,谁来都救不得。
再说了,他本就是划水性子,出阵前纣王也叮嘱过该撤就撤,这不就撤了吗...
“好了!营内如此喧哗,成何体统?”闻仲三目圆怔,看得子受心头直跳,毕竟布阵的是闻大爷,取得战机的也是闻大爷,自己整这么一出,最生气的肯定还是闻大爷。
“呃...老太师说的是,老太师说的是....”张桂芳喏喏不言,讪讪一笑,和闻仲在南方呆了几年,他如今哪怕再意气风发谁都不怂,也得怂闻仲。
子受也怂,不过他坦然了,有昏庸值才能怼翻圣人打穿天道,这是封神,拳头硬才是硬道理,事都做了,该来的总得来,不就是一顿鞭子么?
只见闻仲一礼,这一礼看得子受更加心惊,先礼后兵,这是要来个大的?
“老臣以为,陛下撤军撤的有理。”
“老太师说的是,朕知错了,下次还....”子受愣了愣:“嗯?”
闻仲又是一礼:“老臣以为,陛下做的没错。”
子受狐疑的看着闻仲,老头儿你莫不是被夺舍了吧?
今天这事我做的是不对,取得战机撤军,这和十八路诸侯讨董打下洛阳后,纷纷吃好喝好各回各家一个性质,这还能对?
闻仲已经闭上了眉心第三只眼,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我军在关外干等近一日,士卒们早已支撑不住,颇有怨言,必须要将领出面安抚,才能稳定军心。”
“反观周军,周军士卒皆是静静等候,毫无怨言,不仅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更是无时无刻保持着阵势。”
“诸位将军,西岐自姬厉开始,到姬昌,再到姬发,已有三代,粗略一算,翦商之计谋划只恐已有近百年,兵将自然必不可少,这些全是西岐正规军,个个都是精锐,绝非刚从奴隶转职正规军没几年的我军可比。”
“如此,即便我军斗阵胜了,若是姜子牙趁虚而入,率军奇袭,必能斩获无数,陛下这次撤军,则是给姬发与姜子牙留了几分颜面,也给了我军反应时间,不至于遭受奇袭,无法应对。”
闻仲这么一板一眼的分析,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一点都站不住脚。
两军都在野外列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