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穷怒厉声吼道:“陵天苏!你这个不孝不忠之徒!北族灭你全族,我为你扫清余孽,你竟如此是非不分,葬送无辜大军!”
陵天苏低首睨视着他,轻轻一笑:“战场之上,只分生死敌杀,既然已奔赴战场,那么就没有一人是所谓的无辜,这般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小牛孩儿,还是回家喷水玩去吧。”
“至于我忠孝于否……”冰蓝色的眼瞳掠掠扫过北疆雪域,他冷笑道:“与你何干!”
“陵天苏!你这般色令智昏,就不怕你的子族骂你千秋万代吗?!”
“这不是你在此捡漏的理由。”
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应穷怒浑身僵硬,即便相隔极目之遥,可是在被陵天苏淡淡一个视线扫中之下,空间之中瞬间拧股起了可怕的囚牢之力,他的身体宛若被无数利刃长枪贯穿,锁于大地。
连一根手指头都抬动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替本少主杀了他!”
应穷怒身后的十名夔牛族长老,早已见识到了埋于雪地间的那十八道旗帜。
光是那十八妖军团内,通元境的高手便已藏二十五。
在短短一个时辰里,让偌大的十八军团以及那二十五名通元境的大妖陨命,这至少得有长幽初境的修为。
他们十个,还不够人家一只手玩的。
谁敢上?
十人就仿佛约定好了一般,脚下同时震出一道巨大的深坑,正欲往返而逃。
至于他们的少主大人……
呵,如今整个夔牛族怕是都得沦陷于此境之中,自此灭绝,氏族都不复存在了,这少主尊位也形同虚设。
再者说,若非他一手操持出的这场战争,夔牛一族尚且还能够安于一隅,平安繁衍昌盛。
哪里还有心思去救他!
十道齐刷刷的身影刚遁隐于原地,自他们身后,却是同时无声地出现了十道如深海般渊沉的旋涡。
他们感应不到这旋涡之中所藏的力量,但知晓这怪异的现象因谁而来,冷汗瞬间打湿了背心,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
他们不似狂怒无能的少主大人,一人即刻放低姿态,软声软语道:“陵少主请息怒,今日不请自来,是我等过失大罪,还望陵少主高抬贵手,我们兄弟十人愿奉上灵魂契约,终身为陵少主效命!”
陵天苏身影一步未动,立于九天之上,慵懒闲适地抱胸低看着他们,目光却是泛起一片冷笑的意味,在如此严肃的战场之上,他语态甚是懒散:“方才,看你们几个人的意思,是想听他的话,一起欺负我家子忧?”
十人心中同时大骂应穷怒,连连矢口否认。
“我等绝无此意!”
“不敢,不敢!”
“少主夫人天潢贵胄,我等岂敢擅起弑戮之心!”
陵天苏冷笑一声:“敢不敢,嘴上说了不算,心里想的才算。”
话音落定,那十道旋涡卷起吸龙之势,在那十人
惊恐失色的表情下,纷纷卷入其中,爆成一团团恐怖的能量。
通元之境,肉身早已超出五行凡境。
一通绞杀之下,就连空间也无法承受十名通元境同时爆体而亡的威力。
距离那十名夔牛长老极近的应穷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爆风袭中,炸得灰飞烟灭。
应穷怒死后,接下来的零散队伍群龙无首,甚至无需陵天苏与牧子忧出手,就如同收割野菜一般,被雪谷之中的北族战士们疯涌而上,肆意屠杀。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味,久久挥之不去。
陵天苏降落在牧子忧身边,朝她伸出一只手来,道:“回去吧?”
牧子忧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唇边绽开一缕微笑,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掌里,却是问道:“今日天苏的戾气可真重。”
雪谷风寒,佳人手掌微凉。
陵天苏用双手捧着她的手,呵了一口热气,微笑道:“子忧也不见得比我温柔多少啊。”
虽说如今以她的修为,早已不畏雪寒严霜,但小狐狸十分喜欢他随意之间那种平淡自然的呵护。
她上前两步,将另一只手往他腰间衣带里藏,轻笑道:“今日外氏妖族发动的战争,你怎么看?”
听了这话,陵天苏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瞳仁一角依稀倒映出黑水海域的轮廓,他笑了笑,道:“看似此时开战,于夔牛一族最为有利,可即便如此,他们战争发动得未免过于仓促了些,子忧你尚未离开北疆,而北族的底蕴对于外族而言,仍旧是一个未知之数,说实话,在我灭杀那十八支队伍的时候,真的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了。”
牧子忧道:“夔牛一族虽为古老的战妖,但族内从来不缺乏占卜术师,毫无悬念的一场战争,稍懂术法的术士师都能够占卜出一二卦象来,可是他们还是来了。”
她扬起头,道:“天苏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催使他们这般急于战事的。”
陵天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