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也惊讶道:“苍龙军团建所余两部了?”
王守仁笑道:“是啊,山海关大军便是这所余两部,器械马匹全部配备到位了,若非京师有变,下官如今正在统帅两部军马在山海关外鏖战。”
可是,可是这主力部队怎么会给朝廷的人?
“陛下敢信,大将军自然敢用,”王守仁透露,“此外,我军还有一支部队,如今就在京师北侧待命。”
杨廷和差点坐不住椅子。
那是什么部队?
“玄武军团。”王守仁道,“下官也只是见过一次,只知道这个军团最为神秘,只有代号,军团主将不知,副将不知,编制不知,陛下倒是知道。”
杨廷和佛了。
“玄武军团随时可南下,此事乃是陛下与大将军商议彻底解决鞑靼的部队,陛下可凭手诏令玄武军团南下作战。”王守仁很欣慰,笑道,“年后,大约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支最为神秘的部队了吧!”
杨廷和坐不住,他可知道内阁那帮人坐视有些人正在筹划什么。
“老大人最好还是别告诫他们,若不然这些人还会找下一个机会,”王守仁鄙夷地道,“天下大变,变如商汤革命,可我们有些人总是看不清这一点,至今还在做困兽之斗。若是让他们知道此事,京师若不血流成河都说不过去了,那反倒耽误了大事。”
可那也是我们的人才啊!
“若是人才,怎可看不透如今的局势?天子站在变动一边支持,他们还守着旧有利益集团不肯挪窝!”王守仁劝说,“老大人该明事理,当知晓当今天下之变,变不在社稷,在百姓,在千秋万代。若不然,这一次陛下可不会允许下官通报这等机密给老大人了。”
俞大猷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奶奶的,这不会是听到了什么杀头的机密,回头就要在山海关办了他?
杨廷和沉默了许久,才步履蹒跚出了门去。
他得去内阁与那几个较量一番,若不然就这么看着他们把内阁玩坏那可真要把文官集团彻底开除出朝廷大门。
“你也去吧,路上快马加鞭,要赶在年前顺利入职,切记,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许说,”王守仁叮嘱,“大将军特意叮嘱我多考察你,你倒也不算辜负期待。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今朝今日,莫要与那些腐儒混在一起。”
目送俞大猷出了门,王守仁在中军都督府大堂上背着手看着天空,不自觉的忧虑涌上眉头。
山海关固若金汤,而且他王守仁的部队怎么可能守着城池等敌人来攻打呢?
反攻出去!
在敌人的地盘上开辟战场!
所以他并不担心关外的战争会对国朝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长城以北他也不担心,玄武军团早已蓄势待发,他们能南下,也能北上,一旦鞑靼人敢有所不轨,那等着他们的就是一路火炮轰鸣横扫而去。
葱岭?
“朱雀军团一部高卧青海湖,威胁乌斯藏广大地区,其余一部与白虎军团只怕早已到达西部战场。当今正面战场上的敌人,哪个敢抬头,谁人敢睁眼?再加上杨一清所部威震东南,四海无忧。”王守仁最担忧一处。
那便是,正在以五毒教为前锋全力争夺的西南。
改土归流,金瓶掣签,以及最根本的摊丁入亩都要在西南展开,那边土司林立诸侯强势,再加上诸国在那边的影响十分巨大,若没有一支兵马威慑,王守仁最怕那边先有人造反。
那帮人造反是小,可若是西南有变诸王必定趁机有所举动,等西军南下平叛的时候,天子的安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但王守仁在考虑,许多人都在考虑。
杨廷和到达内阁时,内阁四个人也在为此而争吵。
刘大夏是坚定的皇帝的老臣,故此当李东阳算计“西陲葱岭一战爆发,白虎朱雀两大军团必当西进;鞑靼瓦剌与关外杂胡勾结,神秘的玄武军团必当露面;而苍龙军团镇守河西走廊,西军将无军可用”时,刘大夏便等着他说下面的话。
李东阳笑道:“到时候,山海关大军镇守北大门,京营新建不可轻动,等西南土司与诸国勾结,一旦他们有所行动,京师西军将不得不全面南下,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刘大夏质问:“首辅之意,是抢夺京营?”
“不错,有了这一次从各大皇庄清理出来的粮食银两我们养得起一支大军。”李东阳拈须筹谋,“到时候,手里有大军,我们自不必担忧西军还会打回来,到时候大事可图。”
“挟天子以令西军?”刘大夏冷然说道,“此事恕难从命,西军纵然撤走,京营二十六卫也该收归天子所有,身为臣子,怎可图谋这等忤逆事?”
李东阳一笑正要解说,人报杨廷和到了内阁。
此公所来为何?
李东阳心头阴霾大作。
杨廷和与刘大夏一样,可都是天子一手拔擢起来的股肱之臣,有他们从中反对,京营恐怕很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