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提剑去了一趟东西两厂,汪直不当值,各大掌班,领班全部在位,掌刑千户与司刑百户也在,十二颗档头,精锐番子一体待命不敢含糊。
“大将军!”众人一起来见礼。
卫央问:“王心如何在?”
“在女子骑侦队当值着呢。”掌刑千户回复。
那就好。
“两厂不得大意,一旦有动乱,即刻封锁宫门不准出入,捉拿百官贵勋无论高低。”卫央下令。
众人一起受命,两厂各有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坐镇,御马监那边也带了一部分人过来,借用两厂的地盘,这些都是老皇帝调换进来的西军将校,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卫央出宫门直奔锦衣卫大堂,路上遇到牟斌,牟斌正要赶去禁中。
“不必多虑,今夜不太可能出问题,要担心的是开过年之后,”卫央道,“叫锦衣卫密探加快行动。”
牟斌笑道:“大部分粮食已经到咱们手中了,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接下来会怎么应付。”
“无非是‘火龙烧仓’而已,或者玩的大一点,人手多的话‘阴兵借粮’,没什么了得。”
卫央回头又吩咐:“对宗室稍微放松一点。”
牟斌略微有些不忍,但也只是不忍。
诸王在争夺储君之位,没有实力的诸王子孙也没有闲着。
别的不说,代王府那边就加快跟鞑靼人联系,从将军到都尉,乃至一些郡主之类的宾仪也在加强活动,看着似乎天下就像一口热油锅,处处都是跟西军作对的人。
但这些人里面,有的是为了禄米闹事的,一群可怜虫。
“听说,有人还试图找大将军要个公道,”牟斌好笑道,“他们说,襄阳郡主的宾仪一是宗室,待宗室如此残酷,许多王府连禄米都不发了,这实在过分过头了。”
卫央道:“不必理睬,老皇帝这些年没闲着,平凉府那边我路过的时候看了一下,韩藩已经彻底被裁撤了,甘肃的什么肃王,庆王,好像都已经被干掉了吧?”
“是,锦衣卫曾经有几年专门对付这些藩王,他们也太过分了,闹的当地是民怨沸腾,连一些知府大员也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朝廷威严荡然无存。”牟斌就知道这人又要说太祖了。
卫央道:“太祖高皇帝有些事办的不错,唯独对自己的子孙太过头了。分封地,减弱朝廷的威严,还要给发放禄米,大王生小王,小王生将军,到头来,太祖的子孙们就算过得最差,继承太祖高皇帝的手艺,闹到县衙也没有哪个官员敢怠慢。我听说如今光太祖的子孙就超过数万人了?”
“十多万了,”牟斌苦笑道,“要不然让他们做什么,闲着没事就生孩子,生一个就得加禄米。前些天代王府那边还闹出了一个笑话,堂堂藩王居然抢一个奉国中尉的禄米,若不是北线有西军路过,他们又要成群结队去大同知府府闹事,又要寻着由头搜刮民脂民膏。”
那还是钢刀没砍下去。
“他们有的是出路,没钱的大可以去做工,也可以去务农,何况这些人的家教至少都是有的,男子女子都识字,多得是工作的机会。至于那些藩王,他们手里的钱海了去了,贪心不足。”卫央道。
两人说了一阵子,牟斌赶紧回禁中,卫央去锦衣卫大堂找人。
“也不知那姜氏……那女子也是个人才,只是不知道大将军如何安排,”牟斌心里想着老皇帝的想法,“若调遣这小女子到禁中先掌握御马监,只怕大将军不太愿意。”
卫央当然不愿意,内侍中有的是人才,这些人用好了本身就是人尽其才。
姜氏要留在锦衣卫,接下来还要负责运转西军军情司在京师的工作。
此刻,姜氏不敢换常服,穿着蓝色锦衣卫百户的衣服,手头放着长剑,抱着小不点儿坐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正在计算这几天来民兵队伍整理的物资数据。
卫央进了门还没到大堂,小不点透过窗户看到他,连忙拍这小手儿,趴在窗沿笑呵呵地招手。
“小心冻着!”卫央连忙过去,一瞧姜氏穿着,才进门道,“先放一放,今日除夕,不必太忙碌。”
姜氏迟疑着,放下卷宗说道:“只怕耽误不得,最近收的那批粮食支撑不了多久。今日傍晚,我们接到各处的飞鸽传书,还有华山派弟子传来的消息称,各地粮仓大半都是空的,开过年正赶上青黄不接的时候,一旦藩王作乱,鞑靼南下,只怕各地要激起民变。”
“无妨,这段日子我们已经让军情司与厂卫密探将大量粮食转买到了我们的手中,加上西军积攒的,吃两年也没问题,”卫央道,“洋芋,玉米的运输有消息了吗?”
“有了,效果很不错,但目前基本上都控制在我们在各地的商社,还没有发下去,”姜氏翻了一下卷宗,“此外在侦查中我们发现,各地藩王府也在加强收拢粮食的步伐,宁藩自不必说了,越藩、周藩、福藩都在搜罗粮食,周王府福王府甚至在拉拢收买我们的商队。”
卫央抱着小不点儿,翻出点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