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第二个月,方婷的大姨妈延迟了,起初方婷都没有察觉到,还是周安问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关于两个人什么时候要孩子这件事,他们并没有特意的讨论过,方婷想的是顺其自然,周安早早的就已经戒了烟和酒。
按照他们的频率,又没有做任何措施,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看到验孕棒上那两条红线的时候,方婷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倒是周安先是溢出言表的狂喜,然后又是神神叨叨的不安。
开始想要抱她,手挨到她的腰又马上后退,后退了几步又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上她的胳膊,像是扶太后一般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又问她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身体难受不难受,想不想吐。
他握着她的手在大冬天里出了一层汗,方婷挠他手心,“它现在可能连颗小豆芽都不是,哪有那么夸张,不要这么紧张,放松。”
第一次当爸爸的周先生何止紧张,现在这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他手指竖到她的唇上,“它会听到,它不是小豆芽,是我们的宝宝。”
方婷咬他的手指,“先别高兴太早,万一验孕棒不准呢,得要到医院检查才能确定。”
那还等什么,周安先是预约妇产科医生,又打电话给方枚秋,挂完电话后想了想,给周之国又去了一个电话,宝宝的爷爷奶奶都得通知到才行,防止以后这老两口就谁先知道这件事找他麻烦。
从医院回来后,方婷就直接被带回了河东,晚上的时候周安连人带东西也一块儿打包过来了。虽然他想过二人世界,但在方婷怀孕这件事上他不敢马虎,他没有经验,方婷更没有经验,所以有他妈和刘姨坐镇会好一点。
小豆芽人生的第一张照片被周安剪下来放到了自己钱包里,方婷管她肚子里的这个叫小豆芽,周安抗议,怎么可以叫小豆芽,这是他们的宝贝。到底是叫小豆芽还是小宝贝,两个人没有一个定论,暂时是各叫各的。
在方婷第N次摸着肚子叫小豆芽,周安第N 1次堵上她的嘴的时候,方婷想到了一个名字,“哎,不行就叫小雪花吧。”方婷又有些犹豫,“如果是男孩子的话,是不是又不太好。”
周安一锤定音,就叫小雪花,他有预感,不可能是男孩儿,绝对是个女儿。
既然小名定下了,那就要想大名了,周之国拿着本新华字典在纸上开始列,周安拿着Ipaid也开始在纸上列。晚上的时候,方婷看着周安递过来的两张纸,每张纸上的名字都是以方开头的名字,她看向周安。
周安摸摸她的头发,“老大姓方,老二姓周,老三姓方,老四姓周,咱们家的孩子奇数姓方,偶数姓周,公平又好记。”
方婷挠他,“还老三,老四,我给你生个足球队得了。”
周安摸着下巴真的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要生足球队的话,就不能住铭苑了,我们得到御庭园去,那儿房间多,能住下足球队。”
方婷伸脚踹,“你想的美,要生你自己生。”
周安乖乖站在原地,任她踹,“我一个人生不了,生孩子这件事是配合战。”
“不要脸。”方婷小声啐他,然后她又想到了什么,“那如果说我生完这一个就不想生了呢?”
周安拉住她的脚给她按摩,怀孕时间越长,她的脚肿的越厉害,“那我们就只要这一个。不管几个都好,奇方偶周,这件事情是不能变的,这是小雪花他爷爷定下来的周家家规。”
还奇方偶周,你怎么不搞个奇变偶不变呢,方婷扶额表示自己败了。
周安拿手去摸她的额头,有些紧张。“头疼?”
方婷拍开他的手,“你的手刚摸过脚,怎么能摸我的头。”
周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红印,简直要冤枉死,“这是你的脚,而且我刚刚都给你洗过。”
“那也不行。”方婷不干了,“你去摸你自己头,别摸我的。”
周安看她嫌弃到不行的样子,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摸了,我还不光摸头,别的地方我也要摸。
摸够了的周总,伺候着老婆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自己又在寒冬腊月里洗了个冷水澡。
进入到寒假的小方老师,对周灵形容自己的生活,就是完全进入了养猪模式,每天吃和睡是头等大事,照这个趋势下去,她生完孩子得胖二十斤。周灵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想被养,吃完睡睡完吃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尚不能体会此等最高境界的小方老师为了控制自己的体重,谨遵医嘱,每天早晚散步一个小时。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天气一天天变冷,穿的衣服一天天的变厚,身边人的手却依旧那么暖和。
他们经过安静的住宅区,也经过繁华的闹市,看过雾气蔼蔼的清晨,也看过晚霞铺天的落日,两只手,三处心跳,四条腿,一步一步描绘着独属于他们的这个冬天。
年底将至,岁暮天寒,两人牵手走在火树银花的长街,不远处飘来软甜香浓的烤红薯的味道,方婷停住脚步,周安不等她说话,已经知道了她想要做什么,他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