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
李隐轻轻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
夜深了。
“究竟是怎么了?”
他对目前的状况,处在一种非常不安的状况。
但是,现在能获得的信息太少了。
他和弥真本来是必死无疑,但因为(黑)董邪的缘故,二人留住性命,被安置在这个屋子。
血狱教会的信徒对他还算客气,因为(黑)董邪的命令是暂时好好安置他们。托他的福,李隐和弥真夫妇并没有受到虐待,一应吃食也都非常丰盛。
可是……就在三天前,守在门口的护卫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没有贸然离开,外面一直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
现在……
究竟这里是什么状态,完全无法得知。
李隐和弥真只好暂时待在屋子里面。
好在这里没有断电,屋子里面,也储藏有一定的食物。
但现在,李隐的不安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
“教主……”
杜辛惶恐地说:“现在整个神之国的地面全部都是鬼……我们的人一上去,就是个死。而且,所有的鬼,只杀血狱教会的人!”
现在,血狱教会的人只敢躲在地铁内。
这里暂时还不会出现鬼。
鬼不会袭击神之国平民,专门杀血狱教会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些恶灵赐予的枪支,现在全部都消失了。没有了枪,他们的战斗力大大削弱。现在,他们反而变成了游击队。
现在,没有办法靠作恶来获得新的食物了。也就是说,如果继续这样无法获得补给,他们只能投降。但是,军队可以把他们当战俘,鬼会吗?
这种状况对血狱教会的人来说,只能用绝望二字形容。
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报应。
要知道,过去哪怕是天使,制裁他人也是论迹不论心。如今,哪怕是刚刚投降加入血狱教会,还没来得及杀人的人也一样死了。
三天时间,神之国对血狱教会来说,已经宛如地狱。
……
这个地铁,现在是他们唯一能栖身的场所了。
但是食物已经快吃完了。
必须有人出去赌命找补给。
即使身为教主,乔瑜也开始指挥不动下面的人了。
如今……大家已经看出来一件事情。
教主已经没有恶灵护身了。
那么……
教主还凭什么做教主?
他在这舒舒服服坐享其成,让手下人去拼死找补给?
开什么玩笑!
“教主。”杜辛劝说道:“下面的人开始意见越来越大了。我的建议是……不如您亲自带一支队伍出去找补给,顺便搜集一些情报。”
“你让我出去?”乔瑜听到这里,立即摇头:“我可是教主!”
“教徒们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服你了。我们现在连一把枪都没有了……撤离的时候,你坚持要带走西子真,结果导致好几个下面的兄弟伤亡,最终也没成功带走她。现在下面传的很多话都非常难听……”
“怎么个难听法?”
乔瑜做了那么多年教主,过惯了被人奉承伺候的日子,一时间想法还是转不过弯来。
“他们说……一切都源于你非要做老赖,你和海云天争夺女人的私人恩怨,拖那么多兄弟下水……”
乔瑜的脸色愈发难看。
“都是谁在那么说?”
“下面的人……都那么说……”
杜辛虽然是乔瑜的第一心腹,但他也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乔瑜如此急功近利,不惜牺牲地攻打神之国,难道当真就是为了个女人?
又不是特洛伊战争!
之前打仗攻城略地,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的时候,也没多想,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想法自然就不一样了。
要不是鬼不可能接受投降,杜辛都想宰了乔瑜,拿他人头去找海云天,换一个宽大处理。海云天治军非常严格,绝不会杀害战俘。
而且说实话,乔瑜从来就不缺女人。非要夺回西子真,只怕更多是咽不下戴绿帽子这口恶气。你被牛头人,拉我们去给你抢女人?
“我不可能出去!”乔瑜摇摇头,“现在这种情况出去……”
坦白说,恶灵什么时候会侵入到地铁下来,根本无从知晓。
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惹来如此可怕的敌人。
“很抱歉,教主。”
就在这时候,杜辛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非要拒绝的话,教主,那我奉劝你……还是退位让贤比较好。”
乔瑜顿时露出警惕神色来。
“你想做什么?”
“只是想奉劝教主,可以以身作则,履行教主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