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谢芝华名义上虽是自由之身,可现在已被徐亭限足,实则是被变相的软禁起来。出入碧水楼的人,都要经过守备军的盘查,在这个节骨眼上,谢芝华向二人下请帖,究竟意欲何为?
牛恭之死?
现在是人都能猜到,牛恭的死,谢芝华脱不了干系,可是偏偏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就算有,谢芝华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否认:人是你们六扇门看押的,结果自己上吊自杀,死在你们衙门内,若要论罪,得先追究你们六扇门的责任。
“怕不只是吃顿饭那么简单。”
范小刀道,“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碧水楼又不是龙潭虎穴,还会平怕去吃顿饭?哼哼,谢芝华最好别被我们抓住什么把柄,否则,这顿饭要他好瞧的!”
夜晚。
碧水楼,月依旧。
碧水楼前水自流,仍是繁花似锦,琴瑟齐鸣。
丝毫没有因为谢芝华被软禁,而有任何的变化。
二人来到碧水楼。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谢芝华亲自在楼下等候,他换了一身儒衫,面带笑意,将二人迎上了三楼。
这是范、赵第二次来碧水楼。
一月之前,正是在这里,谢芝华请了潘臬台、谢知府作陪,找了个由头,来向范、赵二人施压,二人没有任何的主动权,谁又能够料到,一月之后,形势完全逆转,两人破获假币案,谢芝华则成了戴罪之身。
桌子上,只有一盘豆腐,一壶黄酒,三个酒杯。
正中央,放着一块翡翠白菜。
与一月之前的饕餮盛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芝华道,“本来想弄得丰盛一些,可如今形势所迫,只能以粗茶淡饭招待二位,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范小刀也不坐下,道:“楼外面有个老罗包子,味道就不错,来时我们俩每人吃了一笼。谢大人,饭可以不吃,咱们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谢芝华倒了三杯酒,“酒,总得喝一杯吧。”
菜非好菜,酒却是好酒。
打开坛子,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屋中。
谢芝华将两个杯子端在二人面前,“还是喝一点,有些话,才好说一些。”
两人也没有推辞,三人举杯共饮。
范小刀道:“大人的霓裳羽衣,可找到了?”
上次来此,谢芝华让二人帮忙调查霓裳羽衣丢失一事,两人用复杂而繁琐的公门流程,把这件事一拖再拖,到现在连立案手续都没有办完,更别说展开调查了。
谢芝华哈哈一笑,“有劳两位挂念了,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那羽衣是府上的一个手下给顺走了,后来在黑市上出手,被我的人查到,已经追回来了,本想着去六扇门销案,一问才知,六扇门还没有立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如此也好。”
谢芝华道,“为防万一,数日前,我已命人送往京城,给陛下呈上去了。陛下收到之后,龙颜
大悦,赏了本官一棵翡翠白菜。”
两人目光落在桌上。
刚才还在奇怪,碧水楼穷得只剩下豆腐了嘛,怎么还会摆一棵玉白菜在桌上,这让人如何下嘴?
没想到,这棵翡翠白菜,竟是陛下赏赐之物。
范小刀打量着翡翠白菜,在灯火的映射下,流光溢彩,煜煜发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范小刀叹道,“东西是好东西,可惜不能吃啊。谢大人请我们来,不会是要把这棵白菜送给我们二人吧?”
谢芝华道,“碧水楼中,宝物甚多,二位若有看得上的,尽管取走,唯独这棵白菜,乃陛下所赐之物,恕我不能割爱了。”
赵行冷冷道:“既然如此,喊我们来,说这些屁话,又有何用?”
谢芝华道,“趁着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我想与二位讲和。”
“讲和?”范小刀冷哼一声,“凭什么?当初,你让谭时行陷害我时,怎么没有讲和,在栖霞山你派杀手追杀我时,怎么没有想过要讲和?现在东窗事发,事情败露了,想要讲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芝华也不恼怒,站起身,从旁边书案上取出来一封信,递给了二人。
范小刀、赵行二人,一看信封上的火印,登时大吃一惊。
这是太子的私人火印,两人太熟悉不过了。
两人接过信笺,打开一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信是太子朱延的笔迹,应是一封回信,除了一些体面话之外,还提到他收到了谢芝华送过去的十万两银子。这段时间,太子在京城寸步难行,尤其是涉及到朝廷中的党争,要想做件事,上下都要打点等等。
语气口吻,就如同朋友一般。
信的最后,又是一番叮嘱,让他注意江南官场的动向云云。
读完这封信,范小刀、赵行二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谢芝华,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