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就月明星亮,楚靖内功深厚,目力非凡,更感周遭景物清晰异常。
他与前方那人一拉进距离,就见那人身着夜行衣,身材甚是高大,身形倒有几分瘦削。
其人掠屋过树,身法奇快,奔行如此之速,也不失潇洒之意。
单论长距离奔袭,轻功造诣着实不错,倒是前所未见。
楚靖心下不禁更增佩服,心想:“身具此等身手,天龙世界这等人物,也绝对不多,他会是谁呢?
陡然间灵光乍现,浮现过一些情节:“陆凉州身戒寺”“少林寺玄悲和尚被杀”。
转念想到:“对啊,这里就是大理陆凉州啊!莫非这人就是,慕容博这老阴人?”
楚靖一有此念,他本就不想,此刻超了对方,这时更有意放缓速度。
两人出了镇子后,片刻之间又疾奔出了十数里,直到了一片树林之中。
前方那人身子猛的一停,也未回身,峻然道:“不知哪路朋友,竟有此雅兴,开起老夫玩笑来了?”
楚靖听这声音苍老雄劲,明显上了年纪。对这人身份,心中更有了几分肯定。
暗忖:“这人武功之高,绝非易与之辈,若真是那人,也算名下无虚。
自己跟着他,想是前面追的稍微急了些,被其发现了。
此人能和自己一口气跑了十数里,刚才说话,不觉其有丝毫气喘之意。
这等内功修为,最次也是真气境了。
不说别的,适才那一手疾行骤停,非具超凡艺业,谁敢这么做?谁又能做得到?
此时此地,这等高手,除了慕容博,也不做第二人想。”
楚靖既见对方发现自己,自也未做隐藏,哈哈一笑,一个起落,就落在了这人身后三丈处。
见他一身黑衣打扮,黑布蒙头,显是要做之事,必然见不得人了。
遂朗声道:“阁下如此武功,又这身打扮,我有些见猎心喜,这才跟过来看看!
至于开阁下玩笑,却是没那份心思!”
这黑衣人先前还未出镇甸,隐隐然只觉自己好似被人跟踪了,微一感应,那种感觉又没了。
他既有此感,心中更是确定,自己猜想不错,心下顿时一凛:“当今世上,除了少林寺的那位老朋友,世上竟还有人,能跟住自己?好,那就再试试他的本事!”
遂一口气又疾奔出了十数里,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还是时隐时现。
到了此时,他也就不想再跑了。
寻思:“照这个跑法,自己年岁不轻了,先且不说,极有可能跑不过对方。
再者他可不是为了与人赛脚力,身后跟着这人,他还怎么去办正事?”
遂才到了树林无人之地,陡然驻步,直接喝破对方行藏,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
可一听来人笑声爽朗,年岁比自己小的多了。霍然转身,待看清楚靖模样后。
心头大骇:“这人也太过年轻了,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怎会恁的了得?
如此武学修为,年轻一辈,绝无仅有。
就是‘北乔峰’在这个年纪,也断然比不上他。
至于复儿,如今已近三十岁了,也远远不及此人啊!”
这黑衣人正是江南姑苏燕子坞参合庄,慕容世家老家主慕容博。
近年来,他化名燕龙渊,不停以“燕”字旗收服一些江湖中人,为已所用,试图找寻机会复兴燕国。
他知道少林玄悲大师来了大理,今晚就是想去,不远处的身戒寺,以大理段氏武学杀了玄悲,挑起大理段氏与少林寺之争。
没想到竟被楚靖刚好撞上了!
慕容博心头虽是震惊无比,可闻得对方竟拿他当猎物,面色一寒,便欲发作,但转念一想,他是要去办大事的。
若为几句言语之争,与这不相干之人斗将起来,纯属浪费时间,反而失了轻重。
而且此人能跟自己十几里,轻功大为不弱,内功造诣,必然也甚是了得。
慕容博念及此处,当下隐忍不发,反而晒然笑道:“看尊驾如此武功,当今武林,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又何谈什么见猎心喜之意。
老朽风烛残年,大不中用了!
适才比试脚力,老朽已是竭尽全力,阁下却是游刃有余,可说是高下立判。
一介老叟又有何德何能,岂能当的起,阁下如此垂青,切莫开老朽玩笑了!”
他虽黑布遮面,楚靖也看不到他长相,不过且不说,他对这人身份,本就有所猜测,再则一听声音,也有五六十岁了。
那双目开阖之间,射出两缕炯炯神光,显然内功造诣甚是不凡,真气境修为都是最低揣测了。
故而他虽听对方言语之间,不停示弱,心里是压根一点没信。
他一转念便即明白:“这人本就心思诡谲,阴险至极。
他假死脱身,只为搅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