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那是连声感激,忙给楚靖磕头,至于段誉也回神了,我竟然有这么大面子。
反观段延庆眼神中,满是震惊,愕然,质疑种种情绪,他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人人都看懂了他的意思。
段延庆发音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人人都听出了他言语之中,很是颤抖。
楚靖冷哼道:“你当我楚靖是什么人?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我一言九鼎,自不会食言!”
岳老三急道:“是啊是啊,老大,我这师公怎么会骗人呢,他说放你就是放你,你要信他啊!”
“哈哈哈哈……”
段延庆在笑,他的笑声阴测测的,很是瘆人,可人人从他的诡异笑声里,又听出了喜悦之意。
众人对他也很是理解,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啊。
“死”在某些人那里,不是什么难事。比如舍身成仁的义士,又如行将就木而又豁达洒脱的老者,甚或者一些凶悍绝伦的强盗匪徒……
但是当你雄心勃勃,身负盖世武功,或者你有血海深仇未报,又或者当你身旁,有你的意中人,等着你与他共同创造美好未来之时,你却要死……
那这个“死”字该有多么难写,谁又身临其境、设身处地地想过?是否真的能够坦然面对?
那或许也只有万事不萦于怀的圣人了。这种人从古至今又有几个?
故而他们见了段延庆此番姿态,很有共情心,觉得这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情绪。
一个本来必须要死的武学高手,却突然不用死了,换成谁不激动?谁不兴奋?
段延庆游目看向段誉,说道:“大理段公子宅心仁厚,对老夫能有一分恻隐之心,我真是老怀安慰、感激万分。
可适才楚大侠说的不错,你的仁心一定不能滥用。
我大理虽是国小民弱,可做皇帝光有仁心也是不够的,你得学会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我看你竟然不会武功,这怎么可以?
我大理段氏威震天南,嫡系传人不会武功,日后何以在江湖立足啊,你明白了吗?
就像今日,我来抓你父子,你不会武功,岂不是任人宰割?”
众人都以为段延庆是在,感谢段誉仗义执言,均未多想。
就连段正淳也是听得频频点头。
他与兄长让儿子学武,可这儿子只会都儒书,学那些之乎者也,对武学没有兴趣。
今天有外人指点一番,或许有着奇效。
段誉见对方以长辈口气说教自己,好像自己一定会是大理皇帝一般,虽觉不妥,可他也以为对方是在感谢自己,遂也不想与他辩驳争论,只是躬身行了一礼道:“晚辈多谢本家前辈教诲了。”
段延庆虽然脸上无法作出什么表情,但人人都能看出,他很是欣喜,见他接着道:“教诲不敢当了,是我段延庆让大理段氏蒙羞了,否则你也该称呼我,为一声伯父的。”
段正淳等人知道,的确是这么回事。毕竟保定帝、段正淳与段延庆那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弟。
只是兹事体大,无人敢真的让段誉,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他伯父。
段誉虽说有些迂腐,可也知道这事轻重,自不敢胡乱称呼,叫他一声本家前辈,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之事了。
岳老三见自家老大都能活命了,还不走。喋喋不休和这乌龟儿子,在这扯什么淡呢。
他可是知道自家那师公,好似脑子不太正常,喜怒不定的,要是变卦反悔怎么整。
遂催促道:“老大,我们先走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说着还给段延庆使眼色。
段延庆看了看,这位脑子缺根筋的傻兄弟,说道:“三弟,我段延庆有你这个兄弟,真好!
楚大侠适才所言不差,我等平生作恶百端,纵是以余生为善,亦必不能赎,从前之万一,何况自尽轻生乎?
你与我出身大为不同,且不可有此想。
至于我身为大理皇族……
唉,呵呵,我不走了,这是大理,我的家,我浪荡江湖、飘零半生,今日该是我落叶归根的时候了。
今日段延庆有后辈送我,有兄弟姐妹陪我,我心之所安,便是归处了!”
“为什么啊?老大?师公说要让你走啊,你为何如此啊?”岳老三哭喊道。
他再浑,也听出来了自家老大,是真的不想活了。
“老三,我作恶多端,不是横死荒野,就该被人挫骨扬灰,今日能死在故土,岂非是老天最大的眷顾?
你切莫再劝,以后你也可以,不用和你二姐争当老二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老二了。你不欢喜吗?”
段延庆说着又看向叶二娘,说道:“二娘,以后不要再偷孩子了,好好听楚大侠的话。他这等武学高人,肯定不会食言,你切不可再有别的心思!”
“老大”
“阿弥陀佛,我该走了!”
话音甫落,段延庆转向段誉,最后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