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乾知道楚靖内力深厚,岂敢有丝毫怠慢,他这一招擒拿手,不但蕴含自己毕生功力,又暗藏数种后手,想着今日就是不敌对方,也得输个好看。
甫见自己掌至,对方还是身形不动,眼看对方不及躲闪,就要抓住他的肩头,心头暗喜,只觉对方就是那种狂妄之徒罢了。
哪料倏然之间,自己这招擒拿手,竟然被塞了一个筷筒,对方动作之快,他都未曾看清,心下不只大骇,更是羞愤欲死。
不过公冶乾毕竟也是内力境中,难得的武学好手,虽慌不乱,左臂抖手一挥,断筷急如骤雨,猛向楚靖射去,同时右掌“呼”的一声拍出。
楚靖微微一笑,不避不让,也不起身,只是左掌随意挥出,与他右掌对了一掌,掌心劲力微微一吐,将他一个身躯抛向窗外。
右掌同时画出一个圆圈,数枚断筷,“唰”的一声,竟全部倒射而回。
公冶乾被楚靖掌力一逼,身形剧震,上肢酸麻,人被弹上半空,已然大惊失色。
他哪不知对方武功之高,根本就是惊世骇俗。对方这一掌也是未出全力,只是将自己掀了出去。
可这些筷子附有对方内劲,必然利比刀剑,自己若是被射中,最轻也得受伤,
只是他又看到这些筷子,回驰之势已然颇为缓慢,倒像是摇摇欲坠似的。
公冶乾心念电转,蓦然间筷子突然凭空一跳,以劲矢脱弦之势,直奔自己面门。
这一变化实在大出所有人之所料。
他大喊一声“不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刚好飞至,一店柱边,左脚迅疾一点,在柱上一撑,身子好似离弦之箭,头前脚后,朝右电射斜飞出去。
“扑扑”几声响,那几枚断筷,已一起嵌进楼顶房梁之上。
两人这甫一交手又奇又快,店内众人不自禁的喝彩出声。
可突倏间众人又“啊呀……”惊叫出声。
原来公冶乾为了躲开筷子,心下一急,脚上力道使的太大,这直接飞的太快,收势不及,斜斜直向店内支撑楼层的实心大柱,撞了过去。
他本就是头前脚后的姿势,上身又被楚靖震麻了,短暂时间内,双臂根本用不上力,人在空中,双脚又无可借力之处,能让他再次转换身形。
这一下若撞得实了,必定要撞个脑浆碎裂,在这蕴贴之际,眼看就要出人命。
忽地一道灰影闪过,这人后发先至,去势竟比公冶乾快得多了,就在他与大柱将触未触之际。
这人右臂探出,伸手抓住他的足踝,硬生生将他给拽了回来。
公冶乾也顺势立于地上,他这一番死里逃生,怔怔地站在当地,三魂七魄都还飘在空中,久久没有归位。
这时众人才看清,出手相救公冶乾之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
立于当地,渊停岳峙,双目顾盼之际,极有威势,当真是气概非凡。
再冲他救人之时,所展露的高超身手,谁人见了不佩服万分。
这时楼内众人,才开始轰然叫好,彩声如雷。那公冶乾武功不弱,这年轻人与这位灰衣汉子,身手更是好的没边,当真是大饱眼福了。
楚靖也是一脸凝重,站了起来,适才他自然也能救下公冶乾。
可他自不会出手,因为他本就已经对其手下留情了,否则两人一对掌的时候,就能震死对方。
本就是公冶乾先出手,又为了躲筷子要撞柱,自己还出手救他,那岂非是个笑话。
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人武功当真非同小可。
他非常清楚,在适才那种情况下,能及时救下公冶乾的人,当今世上没有几人。
来人也是一脸肃穆看着楚靖。
他来了有一会了,上楼就听见楚靖说“北乔峰南慕容”,他也就听了一会。见两人言语之间起了冲突,他也没太当回事。
谁知两人一动手,这年轻人虽是随意出手,可以他的见识,以斑窥豹,这人武功之高,他生平简直前所未见,心下也是骇然。
寻思:“这人也就二十几岁,怎会有如此修为,想他自负武学奇才,这等年纪也是远不及他。”
公冶乾这时才心神回转,朝灰衣人拱手正色道:“公冶乾感谢尊驾救命之恩,当真是铭感五内。”
灰衣人一摆手,朗声道:“公冶庄主客气了,适才也是这位兄台手下留情,否则我也救不下你。”
公冶乾也知道楚靖,的确没出重掌力伤他,对他确有容让,遂也朝楚靖拱手道:“公冶乾感谢公子手下留情!”
楚靖微一颔首,看向灰衣汉子,问道:“想必阁下便是名震天下的乔峰乔帮主吧?”
“啊,乔峰,他就是北乔峰,果然名不虚传啊!”
“难怪了,难怪他有如此身手……”
店内众人听闻楚靖此言,尽皆惊呼出声,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