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翻车

    周五这天，按上周与家庭教师的约定，唐染下午有一场教育机构的室外课要去赴约。

    唐染呆了下，眼角一弯，轻笑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哈哈，刚刚说话的不是骆湛，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ai语音助手，也叫骆骆。”

    段清燕：“小小小小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一个声音，特特特别像骆家那个小小小少爷……”

    电话对面的男人连忙解释：“上周日晚上，家里的珞浅小姐就找到我，说老太太调我去给她当司机，你这边会重新配一位新的。还说之后的事情也让我不用操心，他们会安排，所以我就没跟你通声——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旁边段清燕涨红了脸：“他们——唐珞浅是不是故意的！”

    正在司机担忧不已的时候，他听见对面女孩声音轻松柔软地说：“我知道了，可能是主宅那边忙忘了吧，我会打电话过去提醒一下的。打扰叔叔了，再见。”

    “……”

    “……”唐染沉默了会儿，轻声笑，“所以我告诉过你啊，我的一切东西都是唐家给的，他们随时有权收回去。我没有质疑的资格。”

    唐染已经恢复如常，此时听见了只弯眼笑笑：“上个周末她那么生气，肯定是要去奶奶那里告状的。这样也好，不然我还要一直担心她会来偏宅，怪不安的。”

    段清燕：“？”

    唐染颊边笑出一个小酒窝：“因为这个语音助手是骆湛和他的int团队一起开发的，声源采集的是也是他的声音。”

    “骆骆。”

    段清燕呆滞地看向唐染手里的手机：“那，为什么那个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

    “唐家。”

    对上小姑娘那一脸茫然，段清燕自觉失言，连忙补上解释：“哈，哈哈，没啥，我就是觉得你跟那个小少爷的关系真的是太太太好了，又给你做语音助手，又给你当，额，维修机器人。”

    “叔叔，”唐染开口，“您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啊？什么事——”对面一静，随即惊讶地问，“唐家还没有给你配新司机吗？”

    感慨完，唐染再次唤醒ai骆骆，让他给自己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段清燕气极，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

    “那怎么还没来？我刚刚去门口看来着，好像也没看见人啊。”

    然后ai骆骆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段清燕表情拧巴了下：“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啊，没事……再见。”

    司机压住惊愕：“那我现在送您去哪儿？”

    唐染怔住。

    唐染拿着的手机里，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已经主动接了茬：“不要乱发好人卡，小心被人骗了。”

    “……”

    唐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忘，这堂室外课已经固定一个多月了，司机每次都会提前来的。”

    “不。”蓝景谦声线沉哑，“你通知助理，今明两天我行程上的所有预约全部取消。”

    那个松懒好听的声音乍一响起，把段清燕吓得浑身一毛。在原地呆站了数秒，她才僵着脖子扭头。

    唐染却若有所思：“这个模块好像什么时候触发过……啊，对了，是在骆家。”

    半晌后，车内一声情绪复杂而压抑的叹气。

    “……在了。”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蓝总，回公司吗？”

    唐染想起在那天赴宴，她等在骆家书房的隔壁，一个人跟她的ai骆骆聊天。那时候她还以为骆湛是“骆修”，所以对ai骆骆说骆修似乎是个很温柔的人。

    已经换好衣服的唐染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指纹解锁以后，她朝手机轻唤了声。

    但唐染吃完午餐后在偏宅里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唐家专门负责接送她的那位司机的出现。

    “哦哦，好。”

    段清燕没来得及说什么。

    “可是那个司机不是一直都接送你好多年了吗，他们怎么能不经过你同意说换就换呢？”

    视线扫过偏宅客厅里一圈，一无所获。

    电话挂断。

    电话里安静许久。

    沉默几秒，闭着眼睛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语气像个小老头似的：“果然是会被骗的。”

    对面没一会儿便接起来。

    “啊？”唐染不解地抬了抬头。

    收好厨余的段清燕原本说好陪着唐染等到司机来了再离开，但眼见门口没半点动静，她也奇怪了：“小染，那个司机不会是把你今下午要出去的事儿给忘了吧？”

男人睁眼。

    “小染？”

    再次听见这个让她阴影深刻的声音，段清燕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毛。

    唐染犹豫了下：“我打电话问问吧。”

    唐染认真听完，很认同地点头：“骆骆本来就是很好的人。”

    蓝景谦眼底情绪一点点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