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哀怨地看着他:“你烧退了吗?”
陈妄扬眉:“我烧过吗?”
“……”
孟婴宁无语地看着他,不明白男性生物为什么在这种神奇的事情上总是有一种迷之执着的在乎。
好半天,干巴巴地说:“行吧。”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时间,五点。
孟婴宁转过身来,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说:“你要吃什么吗?现在这个点儿医院里应该有早餐车吧。”
“不用,一会儿让林贺然买了带上来,你去睡一会儿,等他来了让他送你回家。”陈妄说。
“那你现在不饿吗?”孟婴宁抹着眼泪说。
“饿啊,”陈妄仰头往墙上一靠,懒洋洋说,“那你过来让我咬一口?”
“……”
孟婴宁走过去,俯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热的。
又凑过去用脑袋抵着贴了贴,确认了一下:“好像不烧了。”
陈妄没动,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和昨晚一样的姿势,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孟婴宁望进男人深黑清亮的眼底。
“你今天好像心情还挺好的。”她忽然说。
“嗯?”陈妄鼻音淡淡,勾唇,“是吗?”
“你中彩票了?”
“宁宁,赌博不好。”陈妄漫不经心道。
孟婴宁歪了下脑袋:“趁我睡觉的时候和哪个漂亮小姑娘聊上了?”
陈妄笑了起来,神情松松懒懒:“是啊,正在聊。”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缓缓升起。
冬日里明亮又清淡的日光透过窗面,洒进空旷的病房,爬上男人的眼角眉梢,给他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耀眼的,鲜活又温柔的光。
像是有什么东西。
被卸下来了。
陈妄体质确实挺好,住了没两天院直接回家,衣服一套,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等过段时间回来拆线。
孟婴宁为了照顾他请了两天假,第三天还想请,结果被陈妄非常直接地戳穿了小心思。
在孟婴宁第三次黏在他身边抱着他胳膊说“明天要么不去了吧,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男人嗤笑一声:“这么不想去上班?”
跟小时候不想上学似的。
小朋友。
“……”
孟婴宁没法,不情不愿地去了。
她这段时间把年假都请掉了,好在今年马上就要结束了,把假全部都用掉,好像也不亏。
杂志社是最让人没法忘记各种节日的地方,因为每轮到一个节日那就跟看到了高额业绩打破行业冰封现状的新希望一样,即使每年的节日其实也就这么几个,也依旧不能磨灭各家都变着花样做的热情。
比如临近的圣诞。
圣诞节是上个月就已经准备好的,和元旦合刊做了加厚的特辑,这会儿所有活儿全部交工,整个编辑部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
李欢还特地买了两串红绿相间小彩灯球,上面坠着金色的铃铛,挂在了办公室门口。
当天是周六,陈妄和孟婴宁去了福利院。
帝都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在几天前,莹白的雪铺了薄薄一层,只清出了门口一块儿和走人的小路,放眼望去一片澄澈的清明。
这种节日小孩儿向来都喜欢,福利院一般也会举办活动,院子中间立着一颗很大的圣诞树,树下摆着零星几个礼物盒,看起来有些简陋。
孟婴宁和陈妄带了一大堆东西过来,买了包装纸,包得漂漂亮亮提了一袋子,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志愿者大姐,接过东西以后笑眯眯地说:“不跟朋友出去过节的呀?”
孟婴宁侧头,指了指陈妄,低声说:“老年人,特别不爱热闹。”
大姐跟着瞅了一眼后面眉目肃冷的男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旁边有几个小孩儿在玩雪,绵白的雪团成球,一颗一颗压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叠在一起,上面用枣子嵌出两个眼睛,下面再插上一根干枯的小树杈。
孟婴宁和陈妄进了屋,远远看见易长安一个人坐在活动室明亮的落地窗前。
小朋友像个小大人似的,两只手托着下巴,坐在一个恐龙形状的彩色小板凳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雪和在雪地里翻滚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儿,乌溜溜的眼珠静静的。
孟婴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小长安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忽然扭过头来。
孟婴宁朝他眨了眨眼睛。
小朋友黑葡萄似的眼睛也跟着眨了眨。
然后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撑着板凳滑下来,蹬蹬蹬地朝她跑过来。
孟婴宁蹲下,看着他跑近:“你还认识我吗?”
小朋友没说话,拱进她怀里抱住了她的腰。
孟婴宁也抱住他。
小孩子的身体软乎乎的,带着淡淡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