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脸上一片云淡风清,带着优雅的笑容凌空一迈。
“呀!”
“咦!”
“哇!”
语言已不能形容他那绝世的风姿,众人仅能以惊声相和。
此时众人眼里的李江不再是跳梁的小丑,而是那临风的仙人。
只见他违背常理的以极慢的速度缓缓飘落,好似脚下踏着祥云。那瀑墨般的长发无风自舞,黑眸深邃如一汪古泉。两袖轻抚,衣袂飘飘,那清冷的身影仿佛与天地相融。
塔上众人集体懵逼时,塔下更多的人群也陷入呆滞之中。
段誉也在其中,他随着人群抬头时,正好看见一僧一道凌空虚渡。
恍恍惚惚间,他情不自禁吟起了诗: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扫地僧功力显然更高一些,他虽然没有李江的身姿潇洒,但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先发却又与李江同时落地。
李江轻巧着落,袍袖一甩,扣手道:“大师修为精湛,贫道不如也。”
扫地僧脸上波澜不兴,颔首道:“慕容施主过谦了,我观你顶上已现三花,距离入道仅在咫尺而已。”
“是吗?大师怎么看出来的?您觉得我下一步该做什么?”李江瞬间不淡定了,连发三问。
扫地僧笑了,这是他自出现以来露出的第一丝笑容,李江只听他说道:“圣人之道,其性自足,不假外求,这就要施主自己才知道了。”
咦,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正思索间,一个身影猛然窜来,高声叫道:“二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这才是凌波微步!”
李江被打断了思绪,无奈道:“四弟,小声点,低调低调。”
段誉茫然点头,拿眼偷瞄了下四周射来的目光,小声道:“二哥,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李江嘴角轻翘,摇头道:“没办法,有前辈高僧珠玉在前,贫道不得不勉力为之。”
“哦……”段誉扭头看了眼扫地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大哥和二位伯父呢?”
这就不问了?一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四弟治学的态度不行啊!
李江收回鼓励的目光,带着小小的郁闷道:“他们走楼梯,可能快下来了。”
“都没有受伤?这就最好不过了,小弟去迎迎他们。”段誉说着话便钻入了人群。
李江摇头失笑,再回身一看,扫地僧趺坐于地,眼睛似阖非阖已打起了瞌睡,就好像一个精力不足的老人。
看来已经失去了沟通的机会!李江轻叹着驻足不语。
半晌后,塔内众人已下到地面,围坐于扫地僧周围。
当最后一人落坐时,扫地僧的眼睛恰恰睁开。他目光不经搜索,却不偏不倚找上了萧远山,说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萧远山身体一震,回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
扫地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
萧远山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般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旁听到这两句对答,须臾间便由此推出父亲这三处要穴出现的迹象,乃是强练少林绝技所致,而且听父亲话中意思,此症状困扰多年,始终无法驱除,已成为一大隐患。
关心之下,他当即起身跪倒,向扫地僧拜道:“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祈慈悲解救。”
扫地僧合什还礼,说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
萧峰大喜,又磕了两个头,这才退而后坐。
李江目睹这一切,颇感良心有愧。其实萧远山的伤他也能治的,以长春功中纯阳法可炼一切杂气,自然可以清除身体内的戾气。
可就是想借扫地僧的手了结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的恩怨,所以存着私心没有出手。因为这是最好的方法,李江出手治标不治本,真不如让两个老人大彻大悟为好。
扫地僧又说了几句佛法,这才转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令你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你待何如?”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扫地僧正正说到了他的痛处,一日之中,受万针攒刺三次,哪里还有什么人生乐趣?他先前在塔中愿以死交换萧远山同意攻宋计划,未必便没有存着一了百了的心思。
然而,慕容博一生争强好胜,宁可杀了他,也不能让他在人前出丑,于是向站在人群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