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五灵珠

    吴行知看着小青那张单纯而又古灵精怪的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心中默默的说了声：“干得漂亮！”

    倒是白素贞脸色苍白，惊道：“小青！你怎么可以杀人！”

    “为什么不可以？”小青歪了歪头，道：“我们在小竹林的时候，如果看不顺眼的，不也是杀掉吗？”

    “那不一样！”白素贞喊道：“人类乃因果纠缠之灵，作为妖, 你杀了人，便一定会染上业障，从此再也与仙路无缘，只能在妖道上越陷越深，永不得超脱了！”

    “做妖不好吗？”小青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道：“我不懂姐姐说的超脱是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甚是可恶，让我很不喜欢, 而且吴行知也说了, 此人该死，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杀他？”

    “可是，可是——”白素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是，云翠仙终于反应了过来，惨叫一声，扑倒在梁有才的尸身之上，哭泣不止。

    “你哭什么？他对你不好，我帮你杀了他，你应该高兴才是。”小青疑惑不解道。

    白素贞连忙捂住小青的嘴，道：“云姐姐，我这妹妹不韵世事, 还请见谅, 我知你丧夫之痛，你若是想要报仇, 我愿意一力承担。”

    云翠仙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不止, 良久才终于开口，“报仇？如何报仇？”

    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双目无神地望着白素贞，道：“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人妖相恋，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云姐姐——”白素贞想出言安慰，却被云翠仙打断，只见对方僵硬地蹲下来，轻抚着梁有才的脸庞，道：“其实我心中是明白的。”

    “他打我骂我辱我，我又怎么会不难过呢？街坊邻居人人都劝我离开他，我也看得出来，他的心中已经没有我了，但是，我怎能离开他呢？”

    她语气幽幽, 娓娓道来：“当初我还未化形之际，对人间好奇, 迫不及待以原形来到杭州城，第一个遇见的便是相公，相公见我惊喜万分，将我带回家，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后来，有修行人发现了我，想要降妖除魔，却是相公挡在我的面前，报官将修行人赶走，救下我的性命。”

    “那时，我就发誓，我一辈子都要待在相公身旁，守护他，陪伴他，直到白头终老。”

    “我不愿欺骗相公，结丹之后，我在相公面前化为人形，明明我只是一只妖，但是相公最终还是愿意接纳我，和我皆为夫妻，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吴行知听到这里，微微撇了撇嘴。

    懂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猫耳娘，更何况是梁有才这种老色胚，谁不希望家里面的猫突然变成美貌少女呢？

    这和爱有个毛线关系。

    云翠仙没有注意到吴行知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和相公相夫教子，但是后来，相公却染上了赌瘾，放弃了功名，日日去赌场厮混，我劝导过几次，但是那是相公所爱，最终我也只能顺着相公。”

    “却没有想到，相公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每天开始谩骂我，甚至毒打我，让我去帮他赚钱，到后来，甚至先要把我卖掉。”

    “那时候，我就知道，也许我和相公的夫妻之情，已经结束了。”

    云翠仙惨笑一声。

    “可是，相公薄情，我却没有办法忘记未化形的时候陪伴相公身旁的那段时光。”

    “当我是妖的时候，我常常化作黑猫躲在街头巷尾，听人类讨论情爱之事，所谓海枯石烂，所谓至死不渝——”

    她看着白素贞，眼睛里面满是向往：“那多美啊，那是独属于人类的，妖怪永远也不能拥有的东西。”

    “所以，你应该能够知道，当相公明知道我是妖的时候还愿意娶我，我有多开心，我以为我拥有了那种，全世界最美好的，名为爱情的一生。”

    白素贞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偷偷看了吴行知一眼，道：“云姑娘，也许只是你单方面的觉得是爱情，而你的相公只是他贪图你的美貌而已。”

    云翠仙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想来，也许是这样吧。”

    她勉强笑了笑，道：“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我来说，我爱着他，那就足够了。”

    她温柔地看着梁有才，道：“相公难得有这么平和的模样，真是让我想起初识之时那风流倜傥满腔热血的少年。”

    “不过，也许这样更好，我们不用再分开，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云翠仙话音未落，身子突然虚幻起来，白素贞惊了一下，猛然上前，道：“云姐姐，伱这是？”

    云翠仙没有转头，视线一直落在梁有才脸上，只是道：“仙子，你是个好人，我求你一件事情。”

    “别做傻事——”白素贞看出了些什么，连忙道。

    “我死之后，将我和相公葬在一起，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