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可是远远不如蹇硕那般忠心耿耿。
对于他们来说,大行皇帝现在已经驭龙宾天。
他们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这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至于大行皇帝的遗愿,由那个一根筋的蹇硕去秉承就好。
就在一众中常侍长吁短叹的时候,赵忠的眼睛突然间一亮。
“张兄说的有理,咱们可以去求皇后啊!”
他抬起了头来,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只要能够得到皇后的庇护,就算是大将军获胜,咱们也有一线生机。
倘若是蹇硕和周靖安最终支撑皇子协上位,咱们也同样能够凭借先前的支撑,保全自身的性命!
毕竟皇子协势单力薄,他就算登基继位,也需要仰仗咱们兄弟几人来对抗大将军呢!”
赵忠所说的话音,使得张让以及其他几位中常侍,立刻就如同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对对对,当初皇后险些被罢黜,是咱们兄弟几个在大行皇帝面前求情,这才保得皇后周全。”
张让连连点头附和道:“走,咱们去求见皇后!”
随即,张让、赵忠等中常侍,慌忙不迭地出了西园,径直往何皇后所在的宫殿行去。
眼见得几位权宦联袂而至,皇后宫中的小黄门当即入宫通禀。
“启禀皇后,张中常侍、赵中常侍几人在宫门外求见!”
正在悠闲品着糕点的何皇后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与十常侍之间的关系到是颇为融洽,并非如同何进那般喊打喊杀。
毕竟这么多年来,何皇后能够继续担任皇后的宝位,其中也不乏张让、赵忠等中常侍的帮衬。
眼下听闻十常侍求见,何皇后亦是颇为好奇。
葱白玉手轻轻一摆,何皇后声音清脆地说道:“请几位中常侍进来吧!
本宫到是要看一看,他们几人不在陛下身边侍奉,怎么有闲心到本宫这里来了!”
没用多长时间,那小黄门便引领着张让、赵忠等中常侍走进了殿中。
只见张让、赵忠等人跌跌撞撞,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们好似逃命一般,疯狂地冲进何皇后的寝宫之内。
甫一看到何皇后的瞬间,几人当即拜倒在了何皇后的身前。
随即,几人接连叩首哭诉道:“皇后救命,还请皇后救我等一条性命啊!”
张让、赵忠他们几人的举动,使得何皇后也不由得愣了愣神。
何皇后又岂能不清楚十常侍在天子心里面的地位?让父忠母这可不是白说说的。
有的时候,就连她这位皇后,都不敢怠慢了十常侍等人。
可是什么时候,张让和赵忠等人竟会如此地狼狈不堪了?
难道说他们几人触怒了天子不成?可是依照何皇后的了解。
就算是天子震怒,也绝对不会真正要了他们几人的性命才对,最终也只会是高高举起,轻轻地放下。
目光自张让、赵忠等中常侍的身上扫视而过,何皇后秀眉微蹙,她缓缓出声说道:“尔等莫要慌张,与本宫说一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让仍旧是止不住地稽首叩拜,只听他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陛下他……他驭龙宾天了……”
“扑哧!”
何皇后手中的糕点瞬间跌落在地,她骇然无比地站起了身来,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怎……怎么可能?
陛下的身子骨不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碍吗?”
虽然何皇后早就知道刘宏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但是有着汉室数百年所积攒的宝药资源,吊住性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怎么这才几天的时间没见,就突然间驭龙宾天了呢?
不要说是何皇后了,怕是任何人陡然之间听到刘宏崩殂的消息,都会如同眼下何皇后一般震惊。
缓缓吐出一口香气,何皇后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她紧紧地注视着张让、赵忠等中常侍,沉声询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尔等还不详细与本宫道来!”
何皇后显然也不是什么傻子,天子突然间驭龙宾天。
在此之前还一点征兆都没有,这其中如果没有什么隐情的话,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张让哭丧着脸抬起头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何皇后一眼,咬了咬牙说道:“皇后您有所不知,今日陛下在太液池垂钓,结果大将军前来逼迫陛下册立皇子辩为太子。
陛下怒急攻心,身体瞬间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哪怕经过了太医令吉本的全力救治,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
张让、赵忠等中常侍,此行前来乃是为了寻求何皇后的搭救。
所以张让十分明智地没有提及,刘宏弥留之际仍旧不忘属意皇子协登基继位的事情。
静静地听完了张让的诉说,何皇后脸上的神色连番变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