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毓城。
幻魅懒懒地倚在美貌男修胸膛上,另一清俊男子给她捏着腿,还有两位男子将奇珍异果细细地喂给她吃。
前方楼台上,数道清影踏着乐音持剑起舞,衣袂翩跹,桃花飘落,好不唯美。
美人环伺,歌舞升平,幻魅却是神情恹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蓦地,半空中一抹粉色流光划过,像一个泡泡破灭,她发出“啊呀”的惊呼,弹坐起身,衣袖打翻了果盘。
玉角蛇瞬间现身场中,关切道:“王上?”
幻魅挥挥手让众男退下,颇为难过地说道:“小蝶死了。”
玉角蛇目露讶色,随即吞吐蛇信,转动眼珠,思索安慰之语。
“以芳丘现存的迷幽蝶种群规模,大约过一百五十年,便能诞生新的首领,还请王上宽心。”
“唉,我知道的。”
幻魅仍是怅然,同时涌上些庆幸,“还好我没让它把芳丘的留守力量一起带去。不愧是帝熔族,小蝶竟没能逃过……”
她嘟囔几句,不甘地撅了撅嘴,气恼道:“这笔账得记楚苍头上,算他欠我的人情,哼!”
……
就像一开始跟秦心瑶说的那样,镜映容没有打算在秦家留太久。
今日她去向秦心瑶辞行,刚走进院子,迎面跟摔门而出的秦鸿志撞了个正着。
秦鸿志吓了一跳,看清是她后顿时满脸尴尬,又因正在气头上,故只好匆匆地向她道了歉行了礼,随即一阵风似地冲出院门。
秦心瑶紧跟着跑了出来,一看立在院子里的镜映容登时停下步子。
“姐姐你找我?”
镜映容点点头:“我要离开了,来跟你道别。你们是在吵架吗?”
因早有心理准备,加上知道了镜映容随时可以回来,所以秦心瑶仅是有些不舍,而不似当年第一次离别时那般伤感。
她把重点放在了回答镜映容的问题上:“算不上吵架,是他不高兴了,我正跟他解释呢,他偏不听,这不就——”
秦心瑶做了个无奈耸肩的动作。
镜映容:“他为什么不高兴?”
一说起这个,秦心瑶一脸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还不是常雨州的那个周家,之前被我教训了,怕后续被针对打压,就差人送了礼来,今早到的。送些灵石典籍丹药之类的也就罢了,他们居然还送了个人。”
镜映容好奇地问:“什么人?”
“一个男人。”
说到此处,秦心瑶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们明面上说此人擅长疗伤辅助之术,可以为秦家效力;等到了内堂,却跟我说是专门献给我的,还说什么我身为家主多收几个道侣也应当。”
镜映容拖长调子“哦——”了一声,道:“你拒绝了。”
“我肯定拒绝啊,我又不是那等花心滥情之人,况且他们送来的人,我怎敢留在枕畔。不过,姐姐你应该知道天婵阙这个门派吧?”
“知道,十分古老的门派,如今已式微。”
“嗯,我也是曾经无意间在古籍中看到过才知这个门派的存在。那个被送来的男人,恰好就来自天婵阙,据他自己说,他曾是天婵阙的外门弟子。”
听到这个信息,镜映容不禁略感惊讶。
秦心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笑着道:“你也觉得稀罕对吧,我也是,我就想留下他,问问他关于天婵阙的事,再者他那一手回春法门虽说粗浅,但的确有独到之处,就算不能重用,给他在城里安排个职位日后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镜映容稍作思考,道:“因为你想留下他,所以你的道侣生气了。”
“是啊,”秦心瑶垮下脸,“周家使者向我述明缘由的时候,他在后堂全都听着,知道我没把人遣回去,刚刚就跟我算账来了……姐姐你笑什么?”
镜映容眨巴眼:“我在笑吗?”
秦心瑶盯着她面庞:“挺明显的。”
镜映容想了想,诚恳道:“我大概有点幸灾乐祸。”
秦心瑶:“……”
镜映容:“我也想知道关于天婵阙的事。”
秦心瑶略一思索,道:“那人现在还呆在迎仙殿侧厅,姐姐你可以直接去问他,我得先去找鸿志早点跟他解释清楚。”
镜映容答应,当下便与秦心瑶分开。谷
来到侧厅,一男子正坐立不安。他生得肤白骨净,一副皮相确实比他那练气后期的修为更有看头。
见到镜映容进来,男子愣了愣。他虽不认得镜映容,却知道住在这秦家大宅中的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故此很是乖觉,恭恭敬敬地行礼口呼“前辈”。
镜映容:“你是天婵阙门人?”
男子:“以前是,晚辈孙惠,过去曾在天婵阙外门当过弟子。”
镜映容:“现在不是吗?”
孙惠答道:“晚辈已脱离天婵阙,按照门规,往后便不能说自己是天婵阙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