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差了一味药材才能成方,在大家都放弃的时候,他依旧没有放弃哪怕一丝的希望,用了三年多的时间终于找回来了最后一味药材。”
“三年多的时间说起来或许只是白驹过隙,可您有没有想过,他为父皇焦心如焚的一千多个日夜是怎么过来的?”
“您怎能如此冤屈七皇子?”
白妃说得正气凛然,声声在耳,气得燕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谁都知道燕帝的药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宣布不再可用!
只有楚灏这个傻子才会继续去找!
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不过也就是废物一块而已!
可这里是燕帝的寝宫门外,她若是说错一个字,都定能传进燕帝耳中。
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竟然如此夸张地夸大了七皇子的孝心,她就不该给这个女子这么个机会!
真是气煞她也!
燕后深呼吸了几口气:“七皇子至诚至孝,确实感人。只可惜药材送来得太晚……”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若是你平日里多多往京城里递消息,怕是也不会错过这件事,唉。”
啧……
这老女人到现在还往楚灏身上泼脏水,简直了。
白妃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皇后娘娘说得极是,若不是楚灏历经千山万水去寻药材,怕是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消息。”
“只是……”她看向楚灏,“你不是说过往京城里传消息都会被截掉么?”
楚灏叹口气:“确实如此。”
燕后面色一僵:“竟然有这等事,回头本宫定然彻查,给你一个交代。”
“如此便劳烦皇后娘娘了。”楚灏拱手,“儿臣与白姑娘要进去觐见父皇,先行一步。”
言罢,他朝白妃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往殿内行去。
留下燕后站在门外,面色变了又变。
白妃紧随楚灏身后进了大殿,一进门就有浓浓的药味袭来,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大殿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让人连脚步都忍不住要放轻,生怕惊动了燕帝。
传旨公公领着两人进了内寝,白妃谨守规矩跟在楚灏身后,一直低垂着头,抱紧了怀里的木盒。
“灏儿,怎的回京这么久都不来见朕?”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龙床上传了出来,刚说完这句话,便就咳了数声。
服伺的公公忙递了温茶,又扶着燕帝靠着迎枕坐了起来。
白妃略惊……
果然燕帝早就知道她们到了京城的事。
那么说,她猜得应该没有错,燕帝见自家儿子非要捎带上她,恐怕真的是——
偷窥的暗卫把她给卖了。
也就是说,她平日里喷楚灏的那些场景,还有踩楚灏的脚……
白妃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还做了什么在燕帝眼里可能不敬楚灏的事,顿时觉得后颈有些发寒。
忍不住将怀里的木盒抱得紧了一些。
说不定这个木盒能救她小命。
楚灏挠挠头:“儿臣怕进不来……”
燕帝睃他一眼:“还恼着三年多前进不了宫的事?”
“何止三年前……”楚灏咧嘴一笑,“儿臣自幼出游,每每回京进宫都不容易,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这臭小子。”燕帝难得扯了扯嘴皮,无奈地瞪了眼楚灏,“朕已经吩咐过,只要是你回来,无论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得拦阻你进宫。”
“皇宫永远都是你的家。”
“儿臣知道。”楚灏眼眶一热,单膝跪下握住燕帝的手,“儿臣回来晚了,是儿臣的错。”
燕帝望楚灏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刚才说了太多话,耗了他不少力气。
久久,忽地又听他开了口:“你娘亲,可还安好?”
“娘她挺好的。”楚灏应道。
“她可有提起朕?”燕帝随即又问。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回答。
楚灏又挠了挠头:“娘她好像没说什么……”
“伯母她给您找到了斑斓山根。”白妃忍住踹跪在地上的楚灏的冲动,小声地开了口。
燕帝眸光一亮,抬眼朝白妃看了过来:“斑斓山根,不是说是灏儿去寻的吗?”
“其实是伯母寻的。”白妃将怀里的木盒递给了一旁的公公,“只是她老人家非要交代七皇子说是七皇子给您去找的。”
公公将木盒端到燕帝面前打开,燕帝看了眼斑斓山根,淡淡一笑:“倒是像她做事的风格。”
“你,就是白姑娘?”
燕帝细细打量白妃一眼,微微颔首,“刚才可是你在门外护着灏儿?”
白妃羞赧地垂下了头:“是民女一时冲动,只不过七皇子孝心有加,民女才多嘴说了两句。皇上,您英明神武,宽宏大量,应该不会惩罚民女吧?”
“果然是个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