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三个为读书人,一个为武夫,莫名其妙被带到沈羡之跟前,还没来得及问被带来的缘故,就又都被关到一处房间里。
等他们这里扯着嗓子喊了大半宿,下半夜的时候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几人嗓子都哑了,却被人带着飞檐走壁,等着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这方向不对劲,那几个读书人脸色倏变,那个武夫却兴奋不已,用那沙哑的声音兴奋地叫道:“老子早就想进来看看了,这帮天杀啃活人骨头的畜生们,放老子下去,老子要将他们杀……”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这里气氛有些不对劲,空气里满是血腥味儿。
很快就被带到一处院落,院坝里那地面全是浓稠的鲜血,那武夫还好,只是几个读书人却被这满地的脑袋吓得不轻,其中一个更是坚持不住,脸色青白交替,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自是被那武夫无情嘲笑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只见正上方那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衣小白脸,旁边的柱子上靠着一个老头,脚踩着草鞋,削瘦得可怕,邋里邋遢的。
余下的人,除了三个和这红衣小白脸一样的小白脸之外,其他都像是练家子。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人硬茬,于是也顾不上笑话了,只下意识地将这三个读书人护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这会儿,几人也看清楚了地上这些脑袋都是他们城中霸占着物资的权贵头子们。
“不想干嘛,几位不必紧张,今日请你们来,主要是听人说各位品行不错。”沈羡之说着,随手指着高月抱着的那厚厚一垒名册,“这是城中户籍本,劳烦几位按照户籍分发物资,无户籍之人看对方名碟路引,几位可能做得到?”
几人愣住了,连带着那还在呕吐的那个年轻书生也一下精神了不少,扭过头来同样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羡之。
然后听着沈羡之一个个点名,“余智龙、梁清文老先生、丰竹筠、李常州。哟,这丰先生挺年少,有兴趣去西南发展么?”西南正需要这样的年轻人。
她话音才落下,高月忍不住干咳,想要提醒沈羡之一下,别把身份暴露了。
可是已经完了,对方即便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也晓得和西南脱不了干系。
这时候又听她说道:“你们的名字我记住了,后续如果我听说你们徇私枉法,那下场和这院子里的这些人一样。”
那些人哪里还能算是人?身体都不在,只留了一个脑袋,就好像是在别处被杀了,然后脑袋被全部运送到此一样。
她说完就起身走了,余智龙几人见着她走了,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她,她,她就这样走了,那老百姓们见了粮食一个个红了眼,咱们几人的话哪里压得住?”就算他会武功,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但是,沈羡之怎么可能真给他们这样一个烂摊子?等着天亮的时候,这院子里的脑袋们都被系上了麻绳,让人串成一大串挂在衙门门口两边的柱子上,老猫则提着锣沿着街边两旁的房屋,一边跑一边大喊,“去衙门排队领粮食咯!去衙门排队领粮食咯!”
大家也不知道是谁在楼上一边跑一边喊,就听到领粮食三个字,就都一下有了力气,更顾不得是真是假,有的鞋子都顾不得穿,就拿着袋子往衙门口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一串脑袋,而负责分发粮食和银钱的,则是这城里小有名声的几位贤能之人。
不过他们不会武功,如今大家只看到他们身后那满院子里的米面,有的就控制不住要冲进去抢。
吓得余智龙连忙要出手,只还没等他动手,就有一个青袍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长剑直接将那人拦住,目光斜视着旁边挂着的那一串脑袋,然后一句一字十分清晰地说道:“请排队领粮食,不然我可以保证你的脑袋一会儿就挂在那里。”
那两串脑袋不是假的,所以随着这话说出口,原本骚乱的人群一下就被震住了,大家默默地退回身。
原本凌乱毫无秩序可言的大门口,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余智龙松了一口气,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而这青袍人正是沈羡之,昨晚沈羡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也就找了过来,如今正带着鹿家的人来维持这现场的秩序。
眼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有他鹿家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镇守在两旁。
然后粮食银两发派正式开始。
一切都有条不紊,只是在大家都合理分到粮食和银钱后,这才留意到这些护卫里,有不少是他们本城的人。
这私底下一打听,人家原本是船王鹿家的人。
所以这是鹿家的人再形象仗义?救良州城老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又有人发现,这鹿家的人对一个穿着红衣的小白脸十分尊敬,似乎样样都听她的。
于是又有人说,“听说了么?这小白脸来头大着呢,兄弟我有门路,听人说他是西南来的,昨天还劝咱们丰相公去西南发展呢。”
而被城中众人好奇讨论的红衣小白脸沈羡之,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