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玉听了施肇基自报家门后,也是一愣。施肇基做什么的,他可是知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边区外事厅厅长。
早年留洋,回国后在京城任职,资历不比自己差。
吴子玉正了正神色,一拱手说道:“原来是施长官驾到,吴某不曾远迎,罪过,罪过!”
“将军客气了!我只是奉命前来和将军说几句话。”施肇基回了个礼,笑着说。
“施长官请讲,子玉洗耳恭听。”吴子玉也是面带微笑。
“不瞒将军,我受边区刘总司令委托,特意前来,只是知会将军一下,国难当头,不能同室操戈,并无它意。”施肇基先把话说明白。
“施长官所言极是,子玉受教了!只是军令在上,身不由己。”吴子玉神色有点变化。
“哈哈!请将军勿多虑,施某此次前来,并不是劝说将军要如何做和怎样做。只是希望在东瀛侵略者还占据着我们国土时,凡我华夏之军,皆应一致对外,共同杀敌。”
吴子玉点点头,没有言语。
“将军乃饱读诗书之人,深明大义。现东瀛动员百万军队,大举进攻我华夏,我保安军以三十万之众苦苦支撑,同倭寇血战。这一点,想必将军也是知道的。”施肇基说道。
“是,吴某对保安军佩服的紧!”吴子玉说道。
“将军,此时乃国家存亡关键时刻,袁总裁派大军到此,打的什么主意,想必将军也知道吧?”施肇基不想客气,他和刘大双分析过吴子玉的为人,知道这还算是个有民族气节之人。
吴子玉脸上神色动了动,心里想法多少有点复杂。
做为军人,他何尝不想上阵同东瀛人厮杀,一雪前耻,报效国人。可是,毕竟是军人,上峰的命令不能不听。
“施长官,从我个人来说,我不想与保安军为敌,也想早日上阵,同倭寇决一高低。只是,……”吴子玉没有把话说完。
“理解,我们完全理解将军的苦衷。保安军自成立之日起,除了剿匪平叛,几乎未曾同国内任何军队有过冲突。我们刘总司令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华夏人不打华夏人',这是我们的基本原则。”施肇基只是讲讲道理,他也不想逼吴子玉做什么。
“施长官身居高位,仍能不辞劳苦,屈尊来此,吴某受教了!”吴子玉这句话倒不是客套,多少有几分真情。
“边区的官没有什么高低,刘总司令常说,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施肇基笑了笑。
“为人民服务?”吴子玉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词语,感到十分好奇。
“对,边区所有官员,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而是为百姓服务的公仆。这是刘总司令经常教育我们的。”施肇基解释了一下。
“为人民服务?公仆?”吴子玉把这几个字反复咀嚼了几遍,越发感觉到新奇和深奥。这可是他闻所未闻的。
“请教施长官,此说法出自何处?”
“我也问过刘总司令,他告诉我这是华夏一位大智慧者所言,至于是何人,他并未言明。”施肇基老老实实地说道。
其实,不是刘大双不想言明,而是真的无法解释清楚的。他又不想剽窃太祖的思想。
“却是大智慧者,言简意赅!吴某佩服。”吴子玉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想不起这是哪位大贤说过的。
不过,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刘大双的事情,他听得多了,实业、军队、民生等等。可背后的东西却知之甚少。
“吴某愚钝,还请施长官多说几句。”吴子玉兴趣大增。
“自古以来,华夏官员以为百姓父母而自豪。有点政绩,便沾沾自喜,以父母官自居。百姓也是感激涕零,又是送表、又是上万民书的。但我们边区正相反,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每月的薪资,皆为百姓血汗。百姓选我们做官,只是一个职位,一份责任。我们只有诚惶诚恐地为百姓做事,方才对得起百姓的信任。”施肇基又详细说了一遍。
吴子玉听了,多少还是不信。他不是三岁小孩,从大清至今,官府如何,他是略知一二的。
“真如此?我华夏何愁不兴!”吴子玉感叹了一句。
“没什么奇怪的,也许将军听说了。此次东瀛军队入侵,为了抗击侵略者,筹措军费,刘总司令散尽家财,连几个赢利极好的工厂都卖掉了。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施肇基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保安军乃地方团练,这么多年,平叛御外,没拿过国家一分一厘的军费。全部是边区自筹及刘总司令自掏腰包。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多年下来,何止千万之数。但刘总司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样的官,华夏又有几人。”施肇基多少有点激动了,语气也激昂了许多。
吴子玉彻底无语了,他还真的不知道,刘大双是这样一个人。
古之圣贤又如何?大敌当前,民族大义在上,还真就是此人挺身而出,救国救民。
吴子玉多少有点羞愧,曾几何时,也自负颇高,曾想着,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