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树直接放声大笑,久久不绝,半晌这才厉喝出声。
“程老三,汝行事鬼鬼崇崇,明明潜藏洛阳,却一直在当缩头乌龟。”
“今日看到了你爹来给你撑腰,才敢冒头,居然还好意思在这天下第一坚城外大放厥词。”
“让你爹过来,他才有与本将军对答的资格,还不快滚!”
此言一出,城头之上,嘻嘻哈哈的嘲笑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各种污言秽语扑面而来。
程处弼一脸黑线,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劝他们改邪归正,结果还被当面嘲讽。
李、房、赵三人都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程三郎。
就看到了他那张黑如锅底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而又狰狞的笑容。
这位心眼比针眼还小,报复心极强的大唐第一妖蛾子,怕是都没想过会在大唐受到这样赤果果的直面污辱。
然后,就听到了程三郎中气十足的一声厉喝。
“……看来你们真是想死。既然如此,老子成全你们。”
笑得吡牙咧嘴的张慎几凑到了女墙跟前,扯起了嗓子叫道。
“程老三,来,有本事冲你张爷爷来……”
程处弼没再搭理城头,转身朝后,缓缓迈步,随既站定之后。
示意邓称心把小红旗拿过来,然后狠狠地扎进脚下的泥土里。
“好了,让他们将十二架飞雷炮都弄过来,每架飞雷炮相距一丈,以我站立的这里为中心,依次向两边排开。”
程处弼开始指挥那些大内侍卫忙碌起来,至于那三位过来蹭功劳的大老。
此刻则继续保持袖手旁观的架势在那里叽叽歪歪。
“啧啧啧……惹谁不好,偏要惹处弼兄,这下子,他可是真生气了……”
“上一回惹得处弼兄生气,小弟我记得还是在那泸州的时候。
那薛州獠禄能的弟弟禄格起兵叛乱,伤害了那些做生意的百姓。
直接就把处弼兄给惹毛了,听说处弼兄一个人在那耍手雷,生生把那一伙躲在藏兵洞数的数百叛军,活活炸死……”
“一个人?”赵昆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也是鼓了起来。
一旁的李恪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道。
“不错,就是一个人,经过那一次的平叛后,处弼兄在泸州百獠。
甚至周边各州的汉獠百姓眼里,简直就是魔神一般的存在,可止小儿夜啼的那种。”
“看样子今日这些城头之上的叛军,又可以享受到当年泸州叛乱獠人所享受到的待遇了。”
“……”赵昆看着颇为兴奋与期待的李恪与房俊,唔……说实话,自己也很期待。
特别是昨天夜里试射飞雷炮,主要是因为在夜里,瞧不真切。
而且炸的都是那些树木,而非敌军或者是城池。
今天,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终于可以欣赏到了这飞雷炮在攻城拔寒之时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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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素颇为冷静地打量着那巍峨高大的洛阳城墙,平静地说道。
“自打我大唐迁都于洛阳之后,这洛阳城大加修缮。
再加上大量的武备辎重皆储备于城中,想要破之,恐不易也。”
听得此言,一旁的于志宁也不禁有些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可算得上是我大唐第一坚城。”
一旁的程大将军虽然没有吱声,不过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他还没见识过那飞雷炮的威力,实不知到底会如何。
倒是他麾下的一名中郎将忍不住滴咕出声来。
“程三郎却是我大唐年轻一辈之中,文武双全,最擅攻城拔寨的才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
“某倒觉得,说不定他能破得了这大唐第一坚城。”
“大唐最擅攻城拔寨的才俊,对上这大唐第一坚城,咦,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废话,你难道没听说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哎呀,对对对,就这句,如此一说,这不就相当于是咱大唐的矛,在攻大唐的盾?”
“……”张玄素与于志宁听着那帮子糙老爷们骚话连篇,脸都黑了。
神踏马的大唐的矛攻大唐的盾,你们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合适吗?
眼一斜,看向太子殿下,就看到了太子李承乾非但没有不悦,反倒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