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扭头朝着城内看去,此刻,皇宫之中,已然聚集了至少近五千精锐,张亮的心情这才稍稍安稳了些。
就看到了远处一骑朝着这边驰来,正是那前往家中去请夫人过来的干儿子公孙常。
可是此刻,居然只有他一人一骑,张亮不由得脸色大变,厉声喝问道。
“夫人在哪?老夫不是让你去接夫人了吗?”
此刻已抵城下的公孙常气喘吁吁地哭丧着脸。
“干爹,左屯卫的人已经杀入了城内,方才孩儿在归义坊遇上了他们。”
“干娘坐的是马车,已经被他们赶上,孩儿拼死这才杀出来……”
话音未落,后方那惊雷一般的密集蹄声,已然传来,张亮勐地一抬头就看到了。
无数的左屯卫精锐,犹如水银泄地一般地正朝着这皇宫前的巨大广场涌来。
“关门!快快关门!”张亮气极败坏地大声咆孝起来。
提槊纵马,威风凛凛地程大将军一马当先,直驰至那皇宫跟前。
看到了那宫城之上兜头射来的箭雨,长槊连摆,打掉那些箭失。
顺势拉着身下的座骑转向,总算是及时脱离那抛射下来的箭雨范围。
程大将军一脸遗憾地看着那已经完全关上,没有一丝缝隙的宫门。
再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立身于城头之上的那张亮,手中的长槊朝着张亮一指,吼声如雷。
“怂货,有本事下来,与老程做过一场。”
“……”后方陆续赶来的一干左屯卫精锐,看到了自家大将军如此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也都不约而同地齐声鼓噪不已,为自家英姿飒爽的大将军助威。
看到程咬金那个老家伙在下方耍着马槊策马来回显摆。
立身于那宫城城头之上的张亮一脸黑线。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吐到百步外的程咬金脸上去。
“程咬金……”张亮深吸了一口气,并指如剑,正欲破口大骂。
就听到了城下再一次响起了程咬金的大嗓门。
“你个无胆鼠辈,昔日也就是跟在咱们瓦岗寨弟兄屁股后边吃灰的货色。”
“文不成,武不就,除了那满肚子的坏水,你还有什么能耐?……”
“老程念你也算是旧日袍泽,昔日朝堂同殿为臣的份上,快快滚下来,打开城门,叫上一声程爷爷。”
“老程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向陛下给你求个情,给你留具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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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城下,全都默默地闭上了嘴,欣赏着这位昔日瓦岗寨第一骂战高手,再一次丝滑地弹弄着毒舌,喷得城头之上的张亮两眼发红,脸色发黑。
匆匆赶来,业已经挤进了人群的李承乾等人,皆是一脸敬佩,亦都忍不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程处弼。
程大将军嘴皮子之毒辣,用语之阴损。绝对能够令在场的人心生敬意。
而程三郎的嘴皮子功底,尚逊色一筹,不过用来对付朝堂之上的喷子,绝对是绰绰有余。
真特娘的不愧是父子,简直就是很适合一个形容词:英果类已。
心里边则会反复地提醒自个,万万不得得罪程家人,真踏马的惹到程家人,年都过不成。
李恪与房俊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个眼神,想来都明白了,处弼兄的嘴皮子师承其父。
咱们弟兄二人嘴笨舌拙地,干不过处弼兄,更何况程叔叔。
为何当初一见到笑眯眯的程叔叔,就会觉得浑身发软,这就应该是纯洁得只会咩咩咩的小绵羊遇上了无敌喷子大灰狼。
张亮直接就被跃马横槊的程大将军给骂得面无人色,气极败坏地咆孝起来。
“擂鼓,快!”
身后的心腹当机立断,抢下了一旁听得入神的鼓手手中的鼓椎,恶狠狠地击打在那宫墙墙头上的战鼓上。
伴着那震天的战鼓声响起,程大将军的音频魔法攻击顿时失去了效果。
“他娘的……居然给老程来这一套。”
程大将军不禁心头一恶,悻悻地拿着马槊的槊尖朝着城头虚指了下。
这才意犹未尽地拔转马头,朝着那些满脸既敬又畏的左屯卫将校组成的军阵行去。
李承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满脸敬畏地朝着程大将军一礼。
“老师果然厉害,骂得那贼酋羞愧垂首,满城叛军栗栗不敢多言。”
之前那一路东巡山东,南下江南,程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