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抬头道:“大将军,康丰有刁民作乱,他们他们杀了刘县令,还还霸占了县衙!”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是骇然变色。
汪兴朝也显出吃惊之色,但整个人还算镇定,问道:“何人为首?他们为何作乱?”
“这!”
赵伏见状,怒道:“你耳朵聋了?大将军问话,你还不如实说来。”
“回大将军话,刘县令接到周周郎将的军令,两个月内,要在康丰征募征募两千青壮兵勇。”张合低头道:“接到军令之后,我们立刻征募,可是可是许多刁民抗拒从军,我们使了好大气力,才抓了不不,才招募了四百多人!”
汪兴朝瞥向座中的周郎将,周郎将有些慌乱,已经拱手道:“大将军,末将向各县下了命令,各县都有规定的征募人数。康丰县确实是需要在两个月内征募两千青壮从军。”扭头向张合道:“不过我派人向你们叮嘱过,征募兵勇之时,要好好说话,告知他们是要保家卫国,要追随大将军平叛。另外从军之人,都会给他们先发一个月的军饷安顿家眷,每人是二两银子,你们可是按此办理?”
张合低下头,却不敢说话。
赵伏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冲上前去,一脚踹在张合身上,将张合踹翻在地,骂道:“你如实招来,有没有给他们安家银子?”
“中郎将,是是刘县令!”张合不敢看赵伏眼睛,道:“刘县令说那些刁民寸功未立,不该给他们发银子。银子先扣留,等等他们立功之后再赏给他们!”
汪兴朝闻言,眸中立时显出寒冷的杀意。
周郎将也是慌了神,急忙向汪兴朝道:“大将军,征募兵勇的饷银,末将都如数派人送了过去。康丰县的征募名额是两千人,所以如数送去四千两现银,不差一分一毫。末将没想到他们连这笔银子都敢克扣。”
汪兴朝却是发出一声怪笑,道:“区区四千两银子,导致康丰县作乱,果然是有能耐。”
“也难怪那些百姓会抗拒。”一人道:“不过目无法纪,杀县令夺县衙,那是叛匪无疑了。”
赵伏向张合问道:“叛匪有多少人?”
“我们征募了四百多人,在城中设营,派了衙差看守。”张合道:“昨天半夜,那伙人突然就造反,他们杀死了看守的衙差,竟然直接冲到了县城的兵器库,取了兵器,然后直接杀到了县衙。卑职得到消息之后,领兵去平乱,却发现不但那些刁民造反,城中城中还有许多大户人家也都纠集了家丁仆从,一夜之间,城里竟然有上千名匪兵!”
诸将本以为只是百姓造反,听得此言,却明白不但只是那些被征募的百姓,就连康丰城的豪族们也都起来造反,心下都是震惊。
如果只是几百名百姓作乱,倒还容易解决,可是康丰的豪族们也都起事,这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辽东军跑马圈地横征暴敛,百姓固然受苦,世家豪族也是伤筋动骨,东北四郡之中,相较而言,辽东郡的豪族世家受到的打压最为严重,许多豪族世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富,都被辽东军变着花样洗劫,所以世家豪族对辽东军一直都是充满了怨恨。
只是忌惮于辽东军的兵马,只能是忍气吞声。
但如今康丰豪族起事,也就表明辽东的世家豪族已经有了反抗的勇气。
这次康丰起兵的直接导火索,自然就是征兵之际依然有官员中饱私囊。
“康丰城有三百守兵,都是正规的军人。”汪兴朝盯着张合道:“他们由你统率,你为何没能带他们平定叛乱?”
张合颤声道:“城中城中一片混乱,卑职卑职麾下的不少人竟然竟然也反了,卑职趁乱杀出城,马不停蹄赶到辽阳,就是就是想向大将军禀明详情,求求大将军出兵平乱!”
汪兴朝淡淡道:“弃城脱逃,你还有脸回来。”沉声道:“来人,拖下去砍了!”
从外面立刻冲进来几名甲士,在张合的叫喊声中,将其直接拖了下去。
诸将都是不敢吭声。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大将军早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宽厚。
最近这些时日,大将军下手从不手软,从胡朗将开始,大将军最近杀人可是不手软。
“康丰县作乱,你们有何高见?”
赵伏犹豫一下,才拱手道:“大将军,康丰现在一片混乱,可立刻派人前往剿灭叛匪。”
“派多少人去?”汪兴朝面色淡定,冷冷道:“由谁领兵?”
诸将闻言,都不说话。
“甲山县赔进去六千人马。”汪兴朝道:“这次你们准备为康丰赔进去多少人?康丰县既然反了,其他诸县如果得知,未必不会紧随其后,辽阳城中可用之兵不到五千人,这是我们手头上最后的兵力,如果诸县全都作乱,你们觉得凭借着几千人马是否能够平定叛乱?”
众人都知道甲山一败,辽东军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许多人心中都是懊恼,寻思着要早知道是如今的局面,就该在龙锐军出关的时候,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