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以北,相去不到五十里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城池。
城名岩渊,乃是当年渤海国还在的时候建立起来的。
城池不大,居民也不过数千而已。
只不过因为地处辽东半岛和内陆连接的交通要道,且临近辽河,所以此处被东京道的祥稳司设立为主要的驻军地点之一。
此处常年驻扎着上千名契丹本族军队,负责弹压周边的渤海人、汉人等部族,维持地方稳定。
这年头,军匪不分家,所以岩渊城周围都没多少百姓生活,周遭的土地也大都闲置荒废掉了。
今天,这片荒野上却变得热闹了起来,浩浩荡荡的人马铁骑带起阵阵飞扬的尘土,巨大的动静将荒地里的蛇虫鼠蚁都给惊得四散而逃。
粗略看去,这里最起码也有两三千的骑兵。这些骑兵的数量明显超出了岩渊的祥稳司应有的军队数目。
而这些骑兵们脸上厚重的风尘,也明显透露出他们刚刚经历过一次不短的行军路途。
夏日炎炎,这些骑兵们身上都没有着甲,多是套着一身短打般的皮衣。
不过也有几个例外的。
骑兵队伍的最前方,十余名骑兵都是无视了夏日的炎热,兵甲俱全的护卫住了中间的一人。
这些人在岩渊城的北门不远处,和城里派出来的人接上了头。
“萧将军,城中已经备好了粮草,您现在就可以入城。”
被侍卫围在中间的那人挥了挥手,侍卫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你是谁?岩渊城详稳何在?”
面对这位萧将军的提问,岩渊城派出的那人低头道:
“回禀萧将军,小的刘从符,乃是耶律详稳的家奴。耶律详稳已经在城中摆好酒宴,就等将军进城了。”
“吃什么酒宴?军事为重,此处相去建安城不过五十里,大军只消个把时辰就能抵达。”
萧将军指了指头顶高悬的烈日,继续道:
“现在动身,今天下午就能到地方,晚上就把事情办完了。到时候,直接喝庆功酒就行了。”
刘从符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个,萧将军,我家详稳说了,要等到耶律小将军筹措好了船只,封锁好了海面之后再动手,以防他们从海上走脱啊!”
听到“耶律小将军”这几个字,这位萧将军脸色就是一沉。
“等什么等?兵贵神速,你们情报上不都说了吗,那帮走私贩子损失不小,船只也多有损伤,这才停在建安那边修整。”
“若是继续等下去的话,万一他们那些人把船修好了,动身离开了,我们上哪去抓他们去?”
刘从符低头告饶道:
“此事小人不敢妄言,可否请萧将军先进城,与耶律详稳商议?”
萧将军看了一眼岩渊城不算高大的城墙,嗤了一声:
“告诉你家主子,他愿意等耶律休哥那个毛头小子,就让他在这等吧,老子自己去收拾那帮该死的汉人去了。”
说着,萧将军就带着自己的侍卫们,绕过了刘从符等人,朝着南面就去了。
越过岩渊城的时候,萧将军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辽河,只见河面上依稀的出现了一些小黑点,似乎是船只的样子。
“竖子。”
暗骂了一句之后,这两三千骑兵就逐渐加速,裹挟起的滚滚烟尘构成了一条黄龙,直扑南面的建安城。
岩渊城里,作为当地最高长官的耶律刘哥听着刘从符的汇报,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
“这个萧宏,仗着父亲是北院左相,便可如此肆意妄为,置军令于不顾了吗?”
刘从符小心的说道:
“我看萧将军的意思,是想独占军功。”
“哼!我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无非是因为北征的时候,被休哥抢了风头,心中不忿。”
“那,我们要不要也派人跟过去?”
耶律刘哥想了想,摇头道:
“算了,我是带罪之身,这点功劳可有可无的。既然没办法替休哥铺路,那也就没必要再去得罪萧家人,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去吧。”
“是。”
“你们也别偷懒,该准备的庆功酒要准备好,还有,休哥他应该也快到了,做好迎接的准备。”
“是,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刘从符就领命离开,开始准备晚上的庆功酒去了。
对于萧将军能不能消灭那群走私贩子这件事,不管是耶律刘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