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很高兴的李世民,听到太子到来脸色就阴了下来,道:“让他进来。”
长孙无垢担忧的道:“二郎。”
李世民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我心中有数。”
长孙无垢这才放下心来。
“阿耶、娘亲。”李承乾满头大汗的进来,亲眼见到李世民没问题也如释重负,道:
“您没事儿实在太好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李世民澹澹的问道:“你今天在做什么?”
李承乾连忙回道:“我在东宫翻阅尚书省移交的奏折。”
贞观四年五月,李世民下诏令李承乾“宜令听讼”,还说“自今以后,诉人惟尚书省有不伏者,于东宫上启,令承乾断决。”
并不是真的让李承乾处断政务,而是给他过目一遍并写出处置意见,再交给李世民或者尚书省的宰相们审核。
说白了就是把一部分有特点的奏折挑出来,让他模拟审批,由李世民和诸位宰相判卷。
这属于是手把手教他如何处理国家大事了,足以见到李世民对这个储君是多么的器重。
那一年他才十二岁,今年已经十九岁,七年的培养让他拥有了丰富的处理军国大事的经验。
李渊驾崩的时候李世民要守孝,更是让他名义上权知军国大事,处理的也是面面俱到。
可以说他这个太子到现在为止,获得了所有人一致的认可。
以前李世民对这个继承人确实很满意,然而今天却警觉他还差的远。
“东宫离大兴殿和甘露殿几步之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半时辰才到,这中间你做什么去了?”
李承乾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孩儿……”
李世民训斥道:“你什么?你是太子是皇位继承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到。”
“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你这反应速度,皇位早就是别人的了。公子扶苏是怎么死的,你不会想成为第二个他吧?”
李承乾被说的出了一身冷汗,矫诏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想想这种后果……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长孙无垢也责备道:“你阿耶说的对,虽然他身体一向硬朗,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没想到按理说也情有可原。”
“可你不是普通人,身为太子怎么能连这点警觉心都没有?一定要记住今天的教训,不可再犯。”
她嘴上说的是责备的话,但实际上处处在为他开脱,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当娘的心疼孩子。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李世民脸上的表情好转了不少,道:“记住你娘的话,涨点教训,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承乾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我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见目的达到,李世民也没有再深责,而是道:“我要静心修养半个月,这些时日你好好盯着朝堂,不要让他们惹出乱子。”
“还有过几日侯君集要出征高昌,到时你代我去为大军送行。”
李承乾心中一喜,又有机会接触权柄了,但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恭敬的道:
“喏,我会替阿耶看好他们的,有什么事情随时向您汇报。”
李世民又交待了一番就让他离开了。
出了门李承乾抬头看了看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了,他的心情可以说最是复杂。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父亲年富力强不会出事儿,可今天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
父亲已经四十岁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不过庆幸的是,天没有塌下来。
同时他也确实感到后怕,正如李世民所说,东宫的反应速度有大问题。
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东宫近在迟尺,竟然一个时辰才听到消息。
还好这次只是虚惊一场,要是真出了不忍言之事,有人借机控制大内封锁消息,一纸矫诏就能把他逼上绝路。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感到后怕。以前他觉得东宫一切都好,此时才发现竟存在着如此巨大的漏洞。
回去之后一定要马上修补,决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儿子离开李世民也放下了心事,正准备说什么头勐然又疼了起来,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孙无垢连忙伸手轻轻按压额头,心疼的道:“头又疼了吗,都说了不能动气您就是不听……”
然后又对外面喊道:“任封,快叫孙真人过来。”
隔壁休息的孙思邈和陈景恪听到召唤,心中不禁一紧,难道又出事儿了?
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寝宫,见李世民痛苦的样子也顾不上行礼,孙思邈径直走过去进行检查。
过了一会儿才长出了口气道:“还好问题不大,但圣人绝对不能再动气了。”
“现在他脑内破裂的血管还没有完全愈合,淤血还没有吸收。”
“如果再动气,不但破损的血管会进一步破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