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司马才章自信满满地说道:“有什么不懂的你只管道来,老夫一定好好为你解答。”
若非这司马才章与自己都是隋朝的博士,又同时在唐朝效力,如今更是一同编撰《五经》,自己又怎么会与其相交数十年?
大家虽然都听说过杨帆的名声,可都是凶名在外。
“不过,晚辈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强人所难,我这么聪慧的人也是考虑了好几宿才想通,前辈不知道也理所当然。”
反而是司马才章这个配角却总拿这样的事出来显摆。
于是乎,只要听到消息的人三三两两的悄然进来,静静的围站在一旁,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司马才章心里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畅快,真是想哪样就来哪样。
对于古之经典的理解,司马才章自信满满,他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古之典籍,从不认为自己有不能解答的。
而司马才章更是神采奕奕,眼中精芒暴闪,人越多,越能将自己的名声传扬出去。
“今日能有幸与前辈请教,实在是三生有幸,只不过前些时日晚辈拜读《论语》之时,曾遇到一些困惑,某苦思不得其解,不知前辈可否为晚辈解惑?”
如果不回答,岂不让人觉得他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丢人丢到家了!
即使是作为主持编撰《五经》这种文学巨着的领头人,孔颖达也没有时时刻刻把自己与《五经》联系起来。
给了杨帆一个我不管的眼神以后,孔颖达直接把郁闷发泄在了茶水之上。
不过,孔颖达却不想再劝。
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没见过杨帆的口才,如今杨帆一开口就能让人气死,简直是太坏了。
在他看来,杨帆有不知道的困惑请教与他,还选择他最擅长的。
在杨帆看来,也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孔颖达轻轻拍打着额头,苦笑不已,这位老友难道就没听出来这话是反话?
好像在说,你看……这个长安城人人称道的棒槌还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看来得要从这家伙最擅长的方面打击他体无完肤才行,于是心底一动,便说道:“前辈学识渊博,对于圣人之意的见解定然有独到之处,实乃是我等末学后进学习的榜样。”
如今杨帆却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岂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
而司马才章更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回答。
而一旁的助教和学子看着针锋相对的司马才章和杨帆,大家顿时变得兴致勃勃。
一时间,众人都认为杨帆是故意这么做的。
杨帆更清楚?
杨帆对此并没有感到不适,毕竟在后世随便上台发表讲话都比这里的人多。
因为只要是读书人,《论语》的这些内容释译在场的人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本来杨帆对这个司马才章就没有丝毫好感,又见到孔颖达不再管这事儿,杨帆便决定让这洋洋得意的老家伙出出丑。
听到杨帆居然问出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众人无不惊愕。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请教圣人之意么?这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毕竟既能让自己的见识有所增益,有机会甚至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这种机会很少!
这小子显然想让他出丑
虽然唐朝在学术上持开放态度,经常有大儒名家相互探讨,世人皆可旁听,但如此龙争虎斗是很难得的。
一旦李二陛下又想起自己的才能,在官场上更进一步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杨帆这番恭维的话,却让司马才章更加傲然自得,很是得意的朝孔颖达瞥了一眼。
如今有这么多的助教和学子在旁听,若是再如同训斥后辈一般,司马才章定然会恼羞成怒。
如果拿《杨氏启蒙学》来打击这老头,这老家伙肯定不服。
只要为杨帆解答了,既能将杨帆这个棒槌震服,又能将他提携后进、知识渊博的名声传扬出去,简直是一举两得!
一个是性格孤傲,脾气又臭又硬的士林大儒,一个是年纪轻轻就身居礼部尚书高位的幸运儿。
单单从名气来说,司马才章的成就和名声比起孔颖达差得远了,可也没见孔颖达这么狂妄。
司马才章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连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真特么想骂娘。
这位长安城人人称道的棒槌果然是够憨的!
单单司马才章这份治学态度,就让孔颖达不敢苟同,两人为人处事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杨帆微微一笑:“本侯前几日拜读《论语》时,看到其中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一句何解,请前辈解惑。”
假如回答,又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
看到司马才章如同便秘的表情,杨帆并不理会,反而自顾自的问道:“前辈如此为难,是不是觉得晚辈提的问题是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