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在行动。
陆军却依然还没有动静。
他们就像是冬日里蛰伏的动物,在等待一个新的季节来临。
现在已经是华夏历的八月份,再有一个多月就到次大陆的旱季。
天干气躁,才是战斗的季节。
雨季比拼的就是双方的意志力。
当然,还有战地医疗能力。
沃尔塔城,嘤军的战地医院里面也躺满了身患各种疾病的士兵。
奇怪的是这里只能看到嘤军的士兵,一个仆从军士兵都看不到。
难倒这些的英军的仆从军真的就是铁打的,喝恒河水长大的阿三百毒不侵?
当然不是的,只是因为嘤军的野战医院就连自己人都装不下。
哪里还有空间去救治那些仆从军呢。
况且,高傲的嘤军士兵即使是生病了也不愿意跟仆从军在一个医院中住院。
所有的人,不分种族,都有自己的灵魂。每一个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思想。
嘤军如此对这些仆从军,这些人怎么会没有怨言?
雨季的这段时间,仆从军中不断有逃兵出现。
由于道路泥泞,这些逃兵的抓捕工作很难展开。
抓不到逃兵就没有办法震慑剩下来的人,于是剩下来的仆从军中出现了更多想要逃跑的人。
有的人甚至逃到了圣军的占领区。
英军的野战医院中。一名名叫丹尼斯·科特来尔的士兵正在跟躺在他边上的弗兰克·辛顿聊天。
两人都患上了痢疾,这是一种在热带地区常见的瘟疫。
“弗兰克,你说我会不会死掉,如果我死了,请你去我的家乡苏格兰奥本,转告我的家人,我爱他们。”脸色苍白的丹尼斯,带着颤音说道。
他的身体在忍不住地打摆子。苍白的脸上,铁青的嘴唇不断颤抖。
在他的头顶上挂着一个吊瓶,药水正通过橡皮管输送到他的静脉。
这种治疗的方式还是从复兴军那里传出来的。
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复兴军就使用过这种方式对联军的士兵进行救治。
“丹尼斯,你不会死的,现在医生已经给你用上特效药了。你看到药品上面的中文了吗?这是他们生产的特效药,肯定管用的。”弗兰克得了相同的疫病,不过并没有丹尼斯那么严重。
弗兰克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嘲讽那些大人物。
他们正在跟复兴军打仗,竟然还是用的人家的药以及人家救人的方法。
实际上,战争开始之后,复兴军与大嘤之间的贸易往来就已经中断了。
嘤军野战医院中使用的这些药品有战前囤积的还有从其他国家手中高价购买的。
“弗兰克,我们在克里米亚战场都接受过复兴军的救治,现在我们又得了瘟疫,是不是上帝对我们的惩罚。因为我们在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作战。”也许是觉得自己确实死不掉了,丹尼尔继续说道。
“谁知道呢,可是复兴军支持这里的叛军,印度是女王皇冠上明珠,我们是在守护女王的尊严。”弗兰克解释道。
“去他妈的女王的尊严,我们苏格兰人从来没有从印度殖民地获取一点点好处。”丹尼尔小声咒骂道。
也不知道他是担心别人听到,还是没有力气大声说。
“丹尼尔,别说了,小心那些宪兵把你丢出去。”弗兰克也是苏格兰人,他能够理解丹尼尔的话,但是他知道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出来。
要是一个复兴军的战士,他们肯定是分不出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在他们眼中这些人都是嘤军。
但实际上,他们自己很清楚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是不同的。
“好吧,弗兰克,是我冲动了,可能是觉得这些话再不说就永远说不出来了。”丹尼尔道。
“都说了你不会死的,至少我们现在能够躺在医院中,不用在那该死的堑壕中发霉、发臭。还不用担心随时被对方的狙击手爆头。”弗兰克岔开了话题。
“弗兰克,你说的是那个复兴军的爆头手?”
“是啊,这家伙现在又出现了。他的枪法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这家伙总是制造一些事情迷惑我们这边的部队。这有了情况总不能不处理啊,你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真的进攻还是假的进攻。”
“前两天曼彻斯特团的阵地就是将对方的进攻当做陷阱,结果反映不及时,把阵地都给弄丢了。”弗兰克的病情较轻,经常去其他的病员那里窜门儿,所以消息非常灵通。最近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他都门儿清。
“唉,这场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海军战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护我们回家的路。”丹尼尔担忧地问道。
“丹尼尔,我们要相信海军,我听说海军还有一些舰船,反正到现在孟买港都好好的在我们手中。相信国内很快就会派新的舰队过来的。我相信女王不会把我们几十万陆军丢在印度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