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武,不可无礼!”
李泰笑眯眯的,装模作样的说了句。他当然早知道柴令武和房遗爱如此挤兑杜荷他们是不好的,可他也想知道,一向亲近太子的杜荷和赵节,为何一下子跑到他这边来了。
作为魏王,他是不能亲自开口问的,所以这话通过柴令武他们的嘴问出来, 就最好不过了。
柴令武早就心领神会,他对李泰一拱手,道:“魏王,你有所不知,他们两人一直占着有太子给他们撑腰, 三番屡次的欺负我们, 现在又跑来亲近魏王你,谁知他们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李泰听了温婉一笑,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杜都尉能说说吗?”
杜荷也是拱了拱手:“魏王,以前我们的确和太子走动比较密切,而柴郡公和房驸马又和魏王你比较亲近,所以太子他……”
杜荷说着看了房遗爱他们一眼,面露犹豫之色,李泰将一切看在眼里,挥了挥手道:“这里没有外人,杜都尉有些不妨直说。”
“是,魏王!”
杜荷再次拱手,继续说道:“太子他嫉妒陛下宠爱魏王,所以以前他曾命我们时常打压一下他们二人,以泄私愤。但我们自从和兴国公接触后,已经几乎不和太子来往了,所以以后自然也不敢再作出针对他二人之事!”
杜荷和赵节的出走,都是李承乾有意安排之,此番理由, 他们早已练习了多次,此刻说出来, 也是顺畅无比。
而李泰受到李世民宠爱,遭到李承乾嫉妒的事情,在场之人可谓人尽皆知,所以听到这个理由,李泰并未怀疑。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误会。令武,房俊,我看此事只是个误会,你们不如花干戈为玉帛吧。”李泰道。
说来说去,打压也好,欺负也罢,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没有实质性的冲突发生,魏王开口,柴房二人哪里还会执意计较,在杜、赵二人表示歉意之后,他们也是坦然接受。
见大家重归于好,李泰再问杜荷二人:“本王有一事未明,你们二人刚说和兴国公接触后,就疏远了太子,这是为何?”
这时赵节道:“不敢隐瞒魏王,我们二人之前之所以亲近太子,也无非是为前程着想,自从遇到兴国公后,他曾告诫我们二人,若为前程着想,需弃……弃暗投明,跟随明主才是。”
“哈哈,那两位又为何会认为本王会是明主呢?我大哥可是太子,是当朝的储君,跟随他们,你们应该会更有前程才是啊。”
李泰自视甚高,在长辈面前循规蹈矩,一切都不过是他伪装而已,听到赵节此话,他心里其实早已乐开了花。
“兴国公说,魏王你能书善文,尊师重道,还爱钻研,所以他把这造纸术和印刷术交给你,让你去研究,没想到这么点时间,还真被魏王你捣鼓出来了。”
赵节道:“本来我们也是不信,即便魏王你确实聪明异常,但太子毕竟是太子,是未来天子的第一继承人选,可是……魏王你可知,兴国公他善推算之术,神乎其神,他曾暗示,太子他将来难以继承天命,天子人选另有他人。”
闻言,李泰几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李泰本人内心更是翻江倒海。有许多事,他也只是跟真正的心腹偶尔提及,大多数都只能深藏在心里。
可这兴国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告诉了杜、赵二人,是想假借他们二人之口,告诉些我什么吗?
就这样,李泰夺嫡的念头在顷刻间被无限放大,他渴望听到别人对他的认同,获得别人的支持,他觉得自己有一万个理由比李承乾更适合做这个太子。
压住心中呼之欲出的冲动,李泰淡笑道:“呵呵,本王也是听说兴国公的一些推算神迹,对于他的本事我是深信不疑,他可曾与你们二人说,这将来的天子人选,是何人也?”
杜荷与赵节相视一眼,皆摇头,杜荷道:“未曾言,不过他曾说,如果我们二人想要平步青云,最好就能好好辅佐魏王你,尤其是眼下这造纸印刷之术……”
李泰笑了,再难掩饰心中的激动:“哦,他说让你们如何相助本王?”
“额……”
杜荷佯装再次犹豫,获得李泰的首肯后,才镇定的换了口气。
“原话是这样说的,李泰那小子做事真是太墨迹了,到现在还没把这纸搞上市,没把这印刷术推广开来,你们过去好好提点他,要是再做不出成绩来,老子过去踢他屁股……”
额……
此言一出,柴房二人惊掉了下巴,李泰更是小脸通红,这当真是够直白,一点面子都不给本王啊。
虽然觉得有点难堪,但李泰却是觉得这话颇具李洛的风格,所以,他对杜、赵二人到来的原因,最后的一丝一缕也消除了。
接下来,杜赵二人也相继把兴国公的推广计划交给了李泰。
计划很简单,利用各种资源,大肆建造造纸厂……
李泰开始忙了,按照李洛的吩咐,他不止要尽快建出更多数量更大规模的造纸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