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的手段是不少,但关键还在于其帐下兵马强悍。其他的手段,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
若是袁耀与这刘备换个位子,袁耀带着几十万的大军在成都内,刘备带着军心不齐的益州军在外围困,那刘备就是有再多的霹雳车也不顶用啊!
袁耀一个冲锋,还不都是毁坏了?
只是对刘备来说,自己就这点人,人心还不齐,怎么能冲的出去?
只能在这成都城里当个活靶子了。
本来这已经是够难的,没想到那袁耀还来远程打击,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叫人无人使力。
张飞性子算是最急,见得这袁耀带这么多军马,还在那“畏畏缩缩”的远远投石,这心里是别说多恨了。
当即就与刘备说道:“主公,不若就叫吾引兵冲杀出去,定然能把那袁耀的阵型给冲垮了!”
刘备却心里明白,别看这袁耀的投石车砸的生猛,但这还不是重点。
这真正的杀招,可不是这投石车。就算是张飞来个天神下凡,真冲垮了那投石车,也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
如果自己真要出手,必定是要一击必胜,绝不能拖延半点。
难事!
但本已知是难,如今已死命相战,还差这点么?
再是瞅了瞅那袁耀的军阵,忽然与自己三弟道:“如今也别无他法,若是还欲要守住成都,只能直接杀了那袁耀!”
张飞听得连连点头,心情也并无多少放松。
这不是靠着个人武勇就能实现的事情,张飞生生明白此中道理。
就算是个莽夫,心里也晓得这袁耀几十万大军意味着什么。
定然对袁耀是里里外外保护好啊!
自己冲过去,那基本就是送人头的份了。
只是既然兄长所言,那张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辞了。
忙是应道:“兄长说的不错,此时不败那袁耀,只破其那投石车,也只是徒劳。”
“且兄长放心,吾这就带兵马冲那袁耀!”
刘备却摇头道:“这直直冲去,怕是不能得手,还当以声东击西之法。”
说着又是与边上的关羽道:“得先叫二弟先引兵杀那投石车,叫那袁耀以为自无危险,再叫三弟冲杀出去,直杀那袁耀去。”
“虽是危险亦不少,却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刘备这话底气就不足,好在也没被人听着,只是低声说给两个兄弟。
至于关羽张飞,倒是不会被刘备此言弄得泄气,反而有绝地求生的死战之意。
只是也知此乃九死一生,也纷纷拜地道:“今日一去,不知还能回否,且受兄弟一拜,以记兄长恩情。”
这一副摆明去了就回不来的样子,直叫刘备心里顿时开始翻出一些苦意。
跟着自己多少年的兄弟啊,陪自己从东到西,从北到南,经历了多少苦难。今日却如生死决别,哪里不叫人心中悲切。
刘备忍不住就泪水溢出眼眶,也跟着那关羽张飞一起拜倒在地,根本顾不得边上人的眼光,悲切道:“皆是愚兄实在无能,坐观贼寇势大,到的今日,只得以性命相搏,此乃兄长对不住你二人啊!”
关长二人见得刘备泪水是不停流下,心头也不禁难受起来。
眼泪是一个比一个落的快,皆悲切痛哭道:“昔日吾三人桃园结义,生死相随,哪问对错?”
“兄长此般说来,岂不叫吾兄弟羞愧?”
“吾等只怕一腔热血无用矣,又哪怕丢了性命?”
当真是兄弟情深意重,可不叫人羡慕至极。
只可惜,再有深切的情感,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兄弟诀别就在眼前,也叫人没有时间再多体会。
却见关羽神色一正,先说道:“吾此去即是为饵,则必要做的真切一些,免得被那袁耀看穿了。”
“此去不欲再归,就当作是真切要坏了那袁家的投石车,能冲垮多少就算多少!”
张飞听得却大惊。
忙呼道:“二哥,此去只要你引那袁军注意罢了,何必坏那投石?”
关羽却道:“不用些真功夫,那袁家能信了?”
“若是要叫那袁家信,只得当真拼命而去。”
张飞听得又是要劝,却被刘备打断道:“此事也只得如此,不若那袁耀还当真不定能信。”
“况且是二弟去,袁耀知晓,必要叫大将来截。以此方法,倒是能叫袁耀自是空虚。”
“且今日荆州军马还未到,还有些机会,若是荆州再到,则再无半点机会了。”
说着又是长叹一句:“此当是唯一机会了!”
关羽听得即是应道:“兄长说的不错,机会稍纵即逝,哪能独惜自命?”
“就这么说定了!”
张飞听得这两个兄长都这么说了,心中痛苦万分,也只得跟着应道:“即是如此,就吾就杀的那袁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