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疤瘌见妇人只一个劲的磕头也不走,脸一黑,骂道:“快滚,快滚,再在这里纠缠,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让你陪你那死鬼男人去作伴。”
正苦苦哀求的妇人嘴里一噎,惊慌的看向郑疤瘌。
郑疤瘌是族老家中的打手,以往没少打断别人的腿,她一个妇人自然心中吓得够呛。
“罢了。”从木台上走下来的三老爷走了过来,背着手说道,“你一家人也是可怜,这样吧,钱就不用你出了。”
“谢谢族老老爷,谢谢族老老爷。”妇人激动的连连给他磕头。
旁边的郑疤瘌说道:“三老爷,您也太照顾他们家了,村子里有困难的也不知他们一家,这要是让别人家要是知道他们家不用出人去九亩西挖渠,恐怕会不乐意。”
妇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胡说,既然老爷我答应了那就不可能反悔,谁要不服气,尽管让他们来找我。”三老爷瞪了郑疤瘌一眼。
听到这话的妇人神情放松了下来。
郑疤瘌转头对妇人说道:“也就是三老爷有善心,见不得你这样的可怜人,要不然今天少不了你到九亩西去挖渠。”
“谢谢族老老爷,谢谢族老老爷,给您磕头了。”妇人头皮碰地,给三老爷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
三老爷一摆手,道:“起来吧!地上凉,总不能真为了挖一条渠逼死你们一家人,行了,回去吧,记得把二丫送到我院子里,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
跪在地上的妇人听到这话直接被吓呆住。
“没听到三老爷的话吗?”郑疤瘌说道,“回家给你家的二丫打扮打扮,抓紧把人送到三老爷院子里。”
妇人急忙爬到三老爷脚下,哭求道:“这不行呀,我家二丫还小,伺候不了人,求求族老老爷放过二丫吧!”
“伺候三老爷是多好的事情,旁人想要都没有这个机会,三老爷能看上你家二丫,这是你家二丫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郑疤瘌语带威胁的说。
妇人用手抱着三老爷的一只脚,哭腔的说道:“二丫真的还小,求族老老爷您开开恩,念在她年纪还小,求您放过她吧!”
“你个妇人好没道理。”三老爷脸一沉,“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却几次三番的推辞搪塞,既然不愿意,那就去挖渠。”
说完,他从妇人手中抽出脚,转身离去。
“族老老爷您不能这样啊!”妇人泪眼婆娑的瘫坐在了地上。
家中女儿眼见就要到了及笄之年,她怎舍得把自己女儿交到三老爷这样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梆子手中。
郑疤瘌弯腰看向地上的妇人,道:“你个大老娘们好不晓事,把女儿送到三老爷院子里是多好的事情,你不用去挖渠,女儿也可以过上好日子,一举两得的好事情,总比哪天你为了给自己男人治病,把女儿卖去窑子里强吧!自己在这里好好想吧!”
郑疤瘌也走了。
瘫坐在地上的妇人泣不成声。
郑家村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穷苦人会同情她,可帮不了她,能帮她的只有族长和几位族老。
可这些人不会平白无故去帮穷人。
三老爷大张旗鼓的让村民去九亩西去给他挖渠,随着村民的散开,给三老爷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
虽然三老爷打着农会的名义,可谁都知道九亩西的地几乎都是三老爷家的。
村民们恨三老爷,但更恨农会。
虽然明知道农会是三老爷借用的名头,可要是没有农会这个名头,三老爷就算让人去挖渠也不会一毛不拔,最少中午也要管一顿饭。
现在有了农会这样一个名义,连这顿饭都没了。
村民不会想太多,只会认为因为有了农会,才让族老老爷们有了更多欺压他们这些村民的借口。
村民们恨归恨,却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回家拿着挖渠的工具赶往九亩西给族老老爷家里的地里挖渠。
“族长在吗?”
院子外面传来五老爷的话语声。
“小的带您过去。”
很快下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下人把五老爷带进了招待堂客的厅堂,又奉上了一杯热茶,便告退离开。
时间不长,郑家村的族长来到了招待五老爷的厅堂外,推开屋门迈步走了进去。
“五叔来了!”进门后的族长满脸笑容的和屋中的五老爷打招呼。
五老爷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兴高采烈的说道:“今早上,老三召集村民的事情你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