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诚心的吧?陛下已下令案子不得扩大,他这是要违抗圣旨?”
张子麟眨眨眼,好奇地问道:“案子不能扩大?国舅不妨说清楚?”
“你……”
张延龄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因为徐俌案并未牵扯到他,他这么说倒像是不打自招,说自己跟案情有关。
张鹤龄道:“不知吏部沈尚书现在人在何处?他可有御旨困我府宅?”
“再等等……”
张子麟这会儿还真没胆气下令拿人,他不是那种果决派的代表,一直往后面张望。
“不说清楚,让你们好看!”
张延龄还在出言威胁,不过此时他的语气已软软弱许多,不复之前的嚣张,因为他也害怕了。
……
……
沈溪终于来了,轿子从远处过来时,所有人目光都凝视着。
当沈溪从轿子上下来后,府门前一阵聒噪,那些在远处看热闹的百姓都想上前来瞻仰一下这位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少年英豪。
沈溪在民间威望很高,一来他年轻,二来有本事,沈溪过去几年在战场和官场取得的成就,早就被民间说书人传得神乎其神,说沈溪是文曲星和武曲星下凡都好像低估了,外间有传言,沈溪是哪吒三太子下凡来帮助大明的。
“沈国公,您可算来了。”
张子麟赶紧迎过去,有种见到救星的感觉。
沈溪打量立在不远处的张氏兄弟,道:“在下不是让刑部过来拿人么?现在人犯就在眼前,为何不动手?”
“这……”
张子麟不知该如何回答,低头不语。
张延龄则冷笑道:“好你个沈之厚,你这是要公报私仇?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在这里撒野?”
沈溪道:“陛下钦命让本官处理魏国公贪赃枉法案,涉及到具体罪证,本官想请两位回去协助调查,怎么,不行吗?”
“协助调查?”
张氏兄弟对视一眼,他们对这词语感到很新奇。
张子麟终于松了口气,笑道:“对对对,不过是回去协助调查案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两位国舅不必如此紧张,本来此案跟两位也没多少关系不是?”
张延龄还想说什么,却被兄长阻止。
张鹤龄道:“魏国公在江南犯案,跟我兄弟有何关系?何事需要我们协助?”
沈溪道:“有些事,需要求证一下,现在是魏国公主动提出,有些罪名的查证上,两位能帮上忙,莫不是你们不想协助朝廷查案?”
“你……”
张延龄怒不可遏,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却嚣张不起来,自打见到沈溪,他的气势一下子没了。
表面一副跋扈样,但见沈溪后莫名就怂了,也是因为跟沈溪打交道久了,没有一次不吃亏所致。
张鹤龄道:“没有圣旨,我们兄弟俩不会跟你们走。”
“那就由不得你们了。”
沈溪板着脸,大喝道,“来人,请两位往刑部一行。”
“我看谁敢!”
张延龄嚷嚷着,左手叉腰,右手手指环指一圈,以为能震慑住官差。
沈溪身后的侍卫不惯他毛病,上前就把张延龄给按倒在地!
张鹤龄看着都快傻眼了——这叫“请”人?
沈溪摇头道:“唉,本官一向喜欢给人敬酒,可有些人总喜欢喝罚酒,如之奈何?”
“姓沈的,你……你这是找死啊!”
张延龄被按在地上,扭着脖子在那儿嚷嚷。
却听远近围观百姓发出一阵欢呼和喝彩声,似乎沈溪就是包龙图再世,而张氏兄弟一向名声就不好,百姓深受其害,此时恨不能上来帮忙。
张鹤龄一看架势不对,赶紧道:“我得派人去请示陛下,还有太后。”
沈溪道:“有事先到刑部说,旁的事都先放下……来人,把人请上马车。”
这次沈溪并没有为张氏兄弟准备囚车,而是普通的马车。
张延龄被人扛起,直接丢进马车车厢里。
张鹤龄放弃抵抗,双手放在背后,一路往马车而去,登上马车前一刻,他回首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沈溪,好像在说:“你以为太后会不知?有你的罪受!”
……
……
张氏兄弟被人押上马车,在官兵和衙差押解下往刑部衙门而去。
张子麟走过来,面带忧色:“沈尚书,你可要小心一点,张氏兄弟不好惹啊!”
沈溪道:“涉及钦命要案,再不好惹也要惹,难道因为怕强权,就把案子丢到一边去吗?”
张子麟道:“可始终只是魏国公涉案……”
沈溪眯眼问道:“张尚书似忘了当初有个半途而止,尚未审结的案子?”
“啊!?”
张子麟突然意识到什么。
沈溪这是准备两案并审,一次把外戚问题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