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有些紧张的跨出一步。
他一边踏上高台,一边卖力的搓着双手,又吐了一口唾沫到掌心上。
众人:“……”
严成锦开口:“王爷,这木箱中,有岛国封地八处,唐宋封地十五处,琉球封地两处,鞑靼和瓦剌封地三十五处,祝王爷鸿运当头。”
“……好,承严大人吉言,抽多少张?”朱祐杬吓得嘴角抽搐,有些语无伦次。
虽然第一个很容易中,但他还是紧张。
“自然是一张!”
朱祐杬昂头眼巴巴的望着,心底祈祷抽中岛国的封地。
伸手进木箱摸了摸,这张有角,这张有角,这张也有角,嗯?为何都有角啊?
转头看向朱载堃,只见朱载堃缓缓点头,大眼睛定定看着他,露出天真的笑容。
“本王抽这张。”
哆嗦着伸出手,递给严成锦。
“定封后,世代不能迁移,王爷确定了吗?”严成锦抬头反问。
“不……不确定,本王再换一张。”朱祐杬满头大汗,手伸进木箱里又拿出一张,怎么如此多角啊,“劳烦严大人帮我看看,是不是岛国?”
严成锦看了眼,随后递给谷大用,唱喝:“兴王抽中九号封地,唐宋西边疆域。”
一声轻喝在午门广庭上荡开。
朱祐杬如遭雷击,双股一软,噗通跪倒在高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家中有丧事一般,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没中!
没抽中啊!
下方的藩王们,响起一阵大笑,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唏嘘。
严成锦眉头微动。
九号封地,在奥斯曼南方一带,疆域跨度很大,眼下有香料,后世有石油,还有供大船停泊的港口,堪称上等的封地。
比弹丸之地的岛国强,这朱祐杬的手是开过光吧?
“臣……臣想再抽一次啊。”
朱祐杬朝朱厚照行礼,踉踉跄跄的跪在高台上。
“老高,可以再抽一次吗?”
“只怕不行。”
台下的藩王也是一片抗议声,纷纷跪地上,兴王被拖下去。
第二个是益王朱祐槟,他并无多少犹豫,是像太上皇弘治那样节俭的人,肥厚与否,对他并无多少区别。
六号封地!
藩王抬头看去,與图上,竟是岛国的疆域!
高台下的藩王们,纷纷站起身来,有些艳羡的看着朱祐槟,朱祐杬已是伤心欲绝昏死过去,几个太医连忙上前。
偏殿旁的窗户,太上皇弘治问:“这是在做什么?”
“抽封地,兴王抽到唐宋,御医还在救人呢,严成锦此举,真是聪明啊。”萧敬苦着脸道。
藩王接连抽取,抽到瓦剌者,无一例外昏厥过去,或许是假昏,想让朱厚照开恩。
可朱厚照却拍手称过瘾,装昏的藩王气得真昏过去了。
抽到岛国的八个藩王欣喜若狂。
朱厚照站起身来,对着下方的藩王,认真的开口:“朝廷不赐舟车奴马,藩王自行前往封地,为期一年,若有失期者,贬谪为民。”
谷大用手执圣旨,扯着公鸭嗓喊了出来:“藩王封地有差,向朝廷缴纳税赋,分为三等。
一等封地者,三十而税十,
二等封地者,三十而税五,
三等封地者,三十而税一
………请藩王翻阅“纳税指南册”,按律缴纳,钦此。”
藩王们躬身谢恩,朱祐杬苦着一张脸,回去如何向王妃交代?
小太监端着锦盘上前,给藩王们发“纳税指南册”。
藩王一脸懵然,朝廷也太贴心了。
翻了几页才发现!
唐宋很多封地是一等,岛国和唐宋少部分封地,属于二等,琉球诸岛和瓦剌等地,属于三等。
等等……难道我等都猜错了?
朱祐杬看着自己的封地,竟在一等封地之列,而且还是最大的,“这?这究竟?”
那些抽中岛国的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日过后,京城的繁盛渐渐退去,各路仪仗朝西面八方退去。
……
内阁,值房。
藩王们空出的疆域不能荒废,不论是作为官田,还是作为皇庄。
“李公,这些疆域要如何处置?”王琼看着李东阳,有些不确定的问。
宁王离开南昌时,令南昌的赋税一落千丈,百姓不敢种皇庄,官府也不知道如何处置。
更遑论,还有藩王经营的丝绸和瓷器生意。
谢迁道:“藩王迁移,不会变动买卖,倒是田地有些难以安置。”
与宁王不同,藩王可以留下门铺和工坊。
倒是田地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严成锦陷入沉思,这就如同上一世抓老虎,会导致许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