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石头心令她断绝情爱,因此如今看来,过去的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
玉揭裘这个人让她情不自禁地畏惧。
为什么他曾经能那样左右她?
她对他怀揣的心情究竟是什么?人间种种,俗世情爱,于妖而言太难了。她不得不提防他。
九尾狐和魔相比,这一次,是她输了。可那又如何,他不杀她,便是作茧自缚。小狐狸朝侍女笑了笑,待她一转背,便把手探到拔步床上敲了敲。
大黄狗从夹层探出脸来。
“你能出去吗?”她问他。
表哥摇了摇头:“那外头贴了对付妖的符呢。鼎湖宗那群修仙的,教他捉妖干嘛。”
“那你身上有药没?”小狐狸又说。
不知该说她和玉揭裘离得太近好,还是他身上毒的气味太重好。小狐狸可不会因为玉揭裘留自己一条命就感恩戴德,她是奔着杀他来的。
外伤只会弄巧成拙,至多捉弄他一下,可内伤就不一定了。
有前辈似乎成功过。
小狐狸说:“那毒尝着有些骇人,但凡能加快加深它发作,便够他吃一壶的了。届时再杀他试试看。”
大黄狗懵懵懂懂地点头,径自从床底下扔出了一小瓶药。
“这是什么?剧毒?”小狐狸有点小兴奋。
“催情的。”大黄狗一本正经地说着,以至于小狐狸直截一巴掌拍了上去,砸得狗头直晃悠。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斥责他。
“你说要加深发作,这药能引得身热情动,的确有效。”大黄狗言之凿凿,主要他路上解手时摔水里去了,丢了好些行囊,剩下的没几样了。
小狐狸有点迟疑。
话没说错。
但理有点怪。
她不像人有那么多可斤斤计较的,只要能达成目的,何乐而不为。情热上脑,指不定他还更好对付。魔头作茧自缚,她不过推波助澜。
如今想来,初来乍到那几日晾着她许也不是故意。
小狐狸以为玉揭裘也就做做样子,可他竟然真的在当王。一国之君大抵真的有很多公事可做。
尤其是王是魔种的话传出去后。
朝堂上的臣子终日惶恐,恨不得将那些外头胆大包天的人抓过来替他们亲自面圣。玉揭裘盯着内官研墨,无端又生新的念想:“崖添的王姬在此,何不以此相要,再讨几分地回来?”
那根本是惹祸上身、荒诞不经的做法。
但他说了,群臣只能去办。
王后那边来了几次话,他总算大驾光临。小狐狸心中暗骂“装模作样”,脸上却摆出笑容。
好像小半个月前你死我活的不是他们。
偏偏他吃这套,任由她推着他的背将他拉到室内去。
殿里被烛光染成暖融融的颜色,桌案被形形色色的酒杯填满,里头无一不是亮晶晶的美酒。
“做王好玩么?你伤好了没有?”小狐狸笑得很可爱,白皙的肩膀与脖颈秀色可餐。
“嗯。”玉揭裘不全作答,只抱起手臂,用“你想做什么”的神情看向她。
“你留我的命,是不是嫌没人烦你,所以无聊?”小狐狸妄自揣测着,潮湿的眼眸叫人很难否认她的说法,“我来陪你玩呗。”
他总算有了被打动的迹象,饶有兴致地问她说:“玩什么?”
“下双陆棋吧?输的便喝一杯酒。”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随手端起一杯饮尽,“没毒,你尽可放心。”
玉揭裘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做什么?你不信,我都可以尝一遍。”小狐狸坦荡地回答。她极擅长双陆,再说了,这种药,喝点也不会死,“不过,我很好胜,不会放水的。”
孤男寡女对峙了半晌。
“你想赢?”玉揭裘漫不经心地问。
“嗯。”小狐狸点头。
听到她的答复,他倏地坐正,也就是那一刻,门窗悉数关紧,发出叫人心惊肉跳的动静。玉揭裘说:“换个玩法吧。”
视线在那桌酒盏上转了一圈,他从中挑出几杯,连贯地一饮而尽。
精准无误,全是掺了药的。
“若你能让我在这待到天亮,”玉揭裘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双眼,“就算你赢。”
作者有话说:
藏在床板底下的表哥偷听到这:???
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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