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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才李适与程一薏说话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奈何身上比较均称,没有啥打手的玩意,只能装作没听见。
这会李适如此直白,只能轻咳一声。
“我都是要当你师傅的人了,还在乎这点银子干嘛,尊师重道懂不懂?”
“跟我何干,拜师之事尚未确定,你先跟我说说,为何说是你救了我。”
顾千:“……”
没办法,李适才痛失存款,他估计是被手脚不干净的府卒偷偷拿了,几百两银子,够他们吃的满嘴流油。
现在人都找不着,如何要的回来,心情不怎么样下,能有什么好态度。
顾千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现在八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不把李适收入门墙,这钱怕是真要付,于是便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
着重夸大他在里面的作用。并且强调他是天象境界的武道宗师,大楚少有能出其右者。
李适能有多少好处云云。
这下,他是真的认真了。
李适也在头脑风暴着,当时的神秘人渐渐和顾千划上等号。
如果真如顾千所说,他不仅阻止了赵家出手,也暗中让人指点了赵淼一番。
利用别人的虚荣之心和民心替他翻盘。
想到这里,李适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凶手真的是我,你当如何?”
顾千这次却极为认真的跟李适说了一个故事。
大致是他有一个朋友,曾经也被狗官诬陷,是真诬陷,被判了死罪,后来大楚与北漠发生冲突,又演变成战争。
承平日久的大楚不是北漠那群蛮子的对手,便把各地的死刑犯派上战场,充当炮灰营。
他那个朋友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次都能幸运的活下来,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名武道强者。
因为身份问题,不曾真正当上大楚的将军,却也当上了冲锋营(炮灰)的统帅,其最擅长的就是杀人之技,与马背上的枪术!
后来凭借其几次立下大功,其他将领也逊色他一筹,终于要被皇室封赏之际。
却传出他击杀镇北王麾下第一将军,带着其长女私奔了的消息,惹的镇北王大怒,不仅封赏取消,还派出高手追杀他。
“所以,那个朋友就是你。”
“咳咳……”
顾千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真是我一个朋友,只不过世人都是愚昧的,真正情况是那镇北王想要吞下我那朋友的泼天功劳。”
“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将军和女儿,给我布了一盘棋局。”
“哦?我?”
“哈哈哈……”
顾千尴尬的挠挠头发,连忙抬起酒杯,掩饰自己的窘迫。
“总而言之,从那时候开始,我的身份便有点问题,皇室也派出高手想要抓住我,找到镇北王的长女。”
“奈何,我身边哪里有什么狗屁长女,早就被镇北王亲手囚禁在北凉之地。”
李适点点头,又疑惑道。
“这个回答跟我的问题相关吗?”
“当然。”
“你没听出来吗,我的身份有问题,你要是担忧我出卖你,你也可以出卖我。”
“我……”
李适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里,不知当吐不当吐。
听他的意思,早就知道凶手是他,居然还愿意救他出来,二来这所谓的把柄,这么多年都没抓到他,他去报信有锤子用。
深呼几口气,平复下心情。
李适这才复杂的问道。
“你不担心我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吗,要知道,南业的平民已经给凶手起了一个血手人屠的诨号!”
顾千却毫不在意的笑笑,丢了一颗炸花生米进嘴里。
“嘿嘿,那天我在现场,知道前因后果。”
“你的手段还是稚嫩了些,拼杀经验严重不足,对自己力量的掌握也很粗浅,要是换成我,不出三息,就能全部击杀。”
“……”
李适捏了捏拳头,默然无语。
但对顾千已经放下了大半戒心,人与人之间想要快速升华关系,讲曾经的故事,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奈何现有的实力,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南业这边是文人的天下,武者比较少。
最起码,那些秀才,官员都很少习武。
只有士兵和捕快修习了粗浅武功。
这边的江湖人士也很少遇到,这段日子他就见过南宫小哥一人。
顾千所说的种种,他都很心动。
因为他确实缺少一名真正的高手教导。
想了想,李适突兀开口。
“拜师,能不能不磕头?”
顾千一愣。
紧接着哈哈大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太难搞定了,终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