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再说。”
安景点了点头,想到最后一次看到江尚时的场景,得到了那一团不死血的江尚,可能修为又有所提升了,或许可能已经晋升到了五气之境。
赵青梅看向了安景,道:“那这样说,一切你都知道了?”
安景轻哼一声,得意道:“以我的聪明才智,我自然早就知道了。”
其实此前他许多次都不理解,为何赵青梅当初会看上他,直到吕老说出赵青梅的父亲,安景的记忆便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赵青梅撇过头,没好气的道:“要不是吕老说出来,你肯定不知道,说不定你早就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安景抱着怀中的女子,不由得陷入了回忆当中。
如果一生有一段让人永远不会忘记的岁月,十年前的事情安景便一辈子不会忘记。
.........
十二年前,兴平三年,春。
江南道道主横赋暴敛,民生凋敝,百姓生活皆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苦不堪言。
江南道大雨三十余日,渝州河水位暴涨,最终河水一泻千里,冲垮了渝州河堤,洪江泛滥成灾,淹浸江南道书渝州城,临江城,左城周边四万余户人家,淹毙三千余人,失踪者更是不计其数。
所谓大灾过后必有大疫,洪水泛滥之后,便是瘟疫四起,霍乱动荡。
一户或死八九口,或死六七口,或一家同日死三四口,或全家倒卧,无人扶持,传染不止,病者极多,整日都是悲恸的哭声,实可哀怜。
更有甚者,村镇尽皆绝户,赤地千里无人烟,尽皆浮尸暴骨,宛如鬼都降临人间。
死者相枕连途,生者号啼盈市。弃家荡产,比比皆是,鬻妻卖子,在在有之。
朝廷则派遣官员到江南道,按察司、当该道、城、县对灾民进行赈灾,赈灾粮款尽皆被腐败贪墨,享尽其乐。
而上报朝廷的文书,字数不多,描述的灾情也是含糊不清,只有寥寥几字‘人畜死伤无算’来形容。
渝州城,龟裂荒芜的田野间,一群灾民正在游荡着,死气沉沉得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
因为洪水的袭来,安景已经和父母散了数十天了,此刻他瘦小的身躯坐在石块旁,脸色一片苍白。
他努力硬塞了几下那树根,任凭喉咙如何涌动,那树根都是难以下咽,甚至胃酸一阵翻涌,昨夜还没有消化的树根,棉花都险些吐出来了。
树皮、树叶、草根、烂草、白土,在人到达饥饿的时候,都是可以咽下的食物,但最终这些吞下东西的,大多都因为结涩了肠胃,有十个死十个,再没有腾挪。
“那边有人死了,快去!”
不知道何时,尖锐声音响起,周围灾民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一般,蜂拥而去。
安景亲眼看到,一个干瘦的汉子下意识的咽了咽涂抹飞快的奔了过去。
有人死了....
入夜,月朗星稀。
“艹,不会穿越过来就要饿死了吧?”
安景靠在一颗大石头旁,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没有一点点气力。
就在这时,黑夜中好似有一些响动。
只见不远处,数十个身穿布衣,膀大腰圆的汉子穿梭在林中。
“艹!不是说这里有临江城富商吗?”其中一个大汉一把抓住了那骨瘦如柴的灾民问道:“看没看到临江城的富商?”
灾民惶恐道:“富...富商,这哪里有富商。”
“妈了个巴子!不会是跑了吗?”大汉一把将那灾民扔了出去两丈多远,他的头颅正好撞到了安景所靠的石头上,只听‘砰’的一声鲜血四溢,直接气断而亡。
旁边一人低声道:“柳堂主,别管这些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点油水都要给我挤出来,那个女的身段还不错。”
为首大汉怒道:“艹,给我抢!”
“快,强几个婆娘回去。”
“别抢太多了,粮食不够!”
..........
这些是江南道的江湖帮派,马帮。
原本他们得到消息此地有临江城的富商,准备来洗劫一波。
大汉们直接上前去抢,不论这些灾民有没有粮食,一旦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
“快,快跑!”
灾民们以为这些都是地府来的鬼差罗刹,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向着远处疯狂逃窜而去。
他们越跑,这些马帮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