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墙上的士兵虽然觉得对方的距离太远,放箭根本没有用。
但守备大人发话,哪有他们反驳的份。
“嗖——嗖——嗖——”
五十七名弓箭手松开了扣在弓弦上的手扳指,锋利的箭矢犹如流星,稀稀拉拉的朝骑兵阵营飞过去。
箭矢携带破风而来,却因为距离太远,并没有给小刀会的骑兵造成哪怕丁点伤害。
炮头凌动暴喝一声:“杀!”
身后的三百骑兵齐声高喊:“杀——杀——”
祖泽盛被对面冲天的杀气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想不通这群彪悍的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方正跟他说过大青帝国可能会攻打宁远和锦州的事情。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认为方正是胡说八道。
可看如今的情况,还真有可能是大青帝国的骑兵。
除了鞑子的骑兵,祖泽盛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骑兵冲阵。
“嗖嗖嗖——”声响,一阵箭雨飞来。
堡墙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前排许多只穿着鸳鸯战袄的士兵被锋利的箭矢贯穿,倒飞出去。
这是敌军的弓箭!
方正大喝一声:“快趴下!”
仓啷一声拔出九曲剑,格开利箭。
苗人凤和靳一川也纷纷挥刀剑格挡,奈何敌军箭矢如蝗,再加上马匹的冲势,劲力奇大。
尽管许多士兵纷纷寻找掩体蹲下,还是有十几个士兵被从天而降的箭矢射中了身体。
被箭矢射中的士兵瞬间便失去了战斗力。
最先倒下的就是第一排没有盔甲护身的普通士兵,至于第二排的家丁,则展现出来训练有素的军事素养。
他们举起盾牌,三五成群,除了一个倒霉蛋被箭矢射中了脚面,其余人等均未受伤。
楚轩喝道:“还击!还击!”
堡墙上的弓箭手再次张弓搭箭,予以还击,这次倒有两只箭矢建功,敌军被射中后,掉下马来,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便被踩成了肉泥。
“轰——”
三百个骑兵转瞬即至,看着速度越来越快的骑兵,方正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骑兵怎么没有减速?难道他们想借助马儿的速度冲上来?不可能啊。”
尽管草河堡的堡墙只有三米来高,但也不是骑着马就能跳上来的。
除非——
“不好!”
方正忽然想到之前城内的那朵烟花,再结合敌军发动攻击。
“楚轩,下面的城门有没有人看守?”
楚轩正指挥着弓箭手还击,还要时刻关注敌军动向,忙得不可开交。
可方正的喊声蕴含内力,他听得清楚。
“是守城官王治霖在下面,还有守备大人府上的几个家丁。”
方正闻言心下一松,但看到越来越近的骑兵,方正对靳一川喊道:“老苗、一川,去下面!”
苗人凤和靳一川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三米多高的堡墙,对于他们来说就跟小土堆差不多。
“我屮艸芔茻——”
方正来到堡墙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只见堡门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家丁,看伤势,是被人从背后袭击。
一个人影正在把堡门的门栓抽出来。
方正看的目眦欲裂,他知道如果堡门开了,今天晚上整个草河堡都将鸡犬不留。
“住手!”
方正大喝一声,猛地扑了上去。
他一身雄浑的内力运转到了极致,如果把方正比作一台汽车,那这台汽车的油门已经踩到了油箱里面。
守城官王治霖就是叶无道口中的内应。
他听到身后的暴喝,身形一顿,紧接着便是更加迅速的动作。
王治霖是个赌徒,嗜赌如命。
房子赌没了,家也赌垮了。
他借了小刀会的印子钱,今天下午有人找到他,承诺只要他打开堡门,印子钱就一笔勾销。
王治霖犹豫过,但是当对方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后,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五十两银子,足够他翻本!
他双目赤红,用尽全身力气:“啊——”
百多斤的门栓被他硬生生从门上抽离,咣的一声砸在地上。
方正刚想冲过去,忽然面色一变,身形暴退。
“呯——”的一声巨响。
堡门被速度极快的马匹冲开,站在过道里的王治霖首当其冲,整个人被疾驰而来的飞马撞得飞了起来。
随后像一只被高高抛起来的青蛙,四肢无助的在空中抽搐。
随后在一片嚎叫声中,被马蹄踏成烂泥。
堡门,破了!
三百骑兵犹如汹涌的浪潮,通过堡门后,便在草河堡内肆虐。
一队骑兵顺着台阶冲上堡墙,锋利的马刀划过守城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