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天启扶植起魏忠贤,早就被架空了。
就这样,还逃不过阴谋、刺杀。
海州卫的景象比起草河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宽敞、整齐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大街上人流涌动,很是热闹。
街上的人气色比草河堡的居民好了不是一点,虽然这些人也是个个面黄肌瘦,但起码他们的脸上比草河堡的村民多了一些自信。
方正三人骑在马上,街上的行人自动避让。
他们身上的那股煞气,让行人避之不及。
“喂,那边三个,说的就是你们,谁让你们在这里骑马的?”
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方正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他们的前方来了一队兵丁,身上的鸳鸯战袄已经破烂不堪,就连手上的长矛都锈的不成样子。
一个领头模样的军官,贪婪的盯着方正胯下战马。
“知道这是哪吗?”
军官看到方正几人仍旧坐在马上,不满的说道。
方正没有说话,可他身边的靳一川忍不住了,“这是哪?难道这里不是大明的土地?”
“抬杠是吧?都给我下来!”
军官一挥手,他身后的十几个兵丁瞬间将方正三人包围起来,手中的长矛对准了他们的咽喉。
方正没想到这海州卫的军官如此跋扈,说动手就动手,面色冷了下来:“怎么,要明抢是吗?”
方正简直要被气乐了。
先是小刀会,屠戮草河堡。
现在海州卫的兵士也是如此,竟然为了贪图马匹,光天化日公然拦截。
带队的军官仰着下巴道:“说什么呢?本队长是看你们在闹市纵马,恐伤百姓,特地让你们下马,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
他这是明显的睁眼说瞎话,方正几人骑术精湛,马匹只是随意的行走,连路边的行人速度都赶不上,如何谈得上纵马?
靳一川正要发作,方正拦住了他。
“这里是胡一刀的地盘,咱们不要让他难做,下马。”
方正翻身下马,靳一川和苗人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自己这个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礼部侍郎的公子可是说打就打,难道转性了?
虽然不解,但两人还是跳了下来。
军官看到三人下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三个骑兵可不是他们这十几个没有着甲的人能对付的,在骑兵面前,没有战车、重甲的步兵就跟纸糊一样。
“很好,小甲,去把他们的马牵过来。”
带队军官满意的点点头,要知道现在一匹马的价格那都是五十两起步。
像方正几人所骑的马,卖相这么好,卖到80两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一年的军饷也就实物量
官兵身后的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眼露精光,说他像猴还真不是夸张,尖嘴猴腮,两颊无肉,走起来还颇为轻浮。
大街上,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朝代,总是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人类似乎都有这样的通病,那就是喜欢看别人倒霉。
瘦猴越走越近,他越过方正几人,伸手抓在了缰绳上。
他是海州卫本地人,家里世代都是军户。
听爷爷说祖上在明朝还没建立的时候,就在蒙古人那里当差。
后来蒙古人被朱元璋打败,他们这些人就成了俘虏,继续给朱家人卖命。
作为军户,那是最底层的存在。
就连大街上的那些老百姓,背地里喊他们都是“臭丘八。”
他也破罐子破摔,这些年跟着队官没少干些杀良冒功的事。
没办法,他也得吃饭。
想吃饭,就得有银子,银子从哪来?
反正不能靠军饷,毕竟军饷都被长官克扣光了,从他爷爷那辈,就没吃过朝廷的军饷。
听说朝廷发下来的钱,都被参将大人用来养他的家丁了。
朝廷有规定,他们这些军户都有自己的军田,闲时劳作,战时打仗。
他爷爷说原本他家也有军田,只是往年光景不好,遇上水灾,举家跟参将老爷借贷,后来这田地就被参将老爷收走,自己这门就成了佃户。
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种的粮食还不够还贷。
他的女儿已经卖给参将老爷家做丫鬟了。
做丫鬟也好,比自己强,起码有口饱饭吃。
只是听人说参将的老婆脾气很臭,喜欢骂人,还喜欢用指甲掐人,参将的好几个小妾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瘦猴望着眼前的这匹马,比他还要高上半头
“好马!好马!”
这样的良马,放到黑市上,最少要八十两银子。
今天队官得了这三匹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