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烟一双妙目,凝望着萧云帆落寞的神情,心中一酸,暗道:“萧大哥这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他心中牵挂冯姊姊,整个人似乎也变了。若鬼相门抓住那人是我,他会不会像关心冯姊姊这般关心我?”
忽然她摇了摇头,暗暗自责道:“水含烟啊水含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不替萧大哥想法子,居然只顾自己的私情。”她心中惶急,咬了咬嘴唇,指甲也深深的嵌入在掌心。
群豪人人自危,生怕对面这坐轮椅上的残废也将自家的丑事抖露出来。江湖中各门各派都有其隐私所在,而这些隐私也多半是些不光彩之事。一旦给人揭破,就好像当众被人扒光一样无比难受。
张天师身为武林领袖,眼睁睁看着对方要让整个武林的人心涣散起来,心中大感忧急,奈何对方手中有人质,投鼠忌器,当真无计可施。至善方丈为人慈和,一身武艺虽然超凡入圣,奈何他潜心问佛,对于武林中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也是拙于应对。
江含月对于救人之事,并未在心。她所想到的乃是雪兰依的复兴方略,当初雪兰依主张与神剑阁交好,必要时两家联姻。万万没想到今夜神剑阁声名俱损,自己苦心筹划的大计眼看付诸东流,心中不免愤慨。
侯通海,多福,邵华等一众武林前辈对于眼前之事,也束手无策,暗暗焦急。凌太虚鼓动唇舌便让中原群豪束手,他眼光瞧着对面一个个垂头丧气,心中大是欢喜。手中羽扇摇了摇说道:“可惜啊可惜,叱咤风云夏侯城居然落的如此下场。”
赤水帮弟子见对方出言讥刺,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忽然,远处的树梢上传来几声鸟鸣。萧云帆听着这鸟鸣之声,脑中立刻闪过一道灵光。他望着凌太虚,摇头道:“可惜啊可惜,凌先生这般才智,也不过是某人面前的一条狗而已。”
凌太虚闻言,愠怒道:“萧云帆,看来你也想我当着众家英雄的面将你的老底揭穿。”萧云帆摸了摸鼻子截住他的话道:“你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我?你喜欢我,爱我,想让我和你长相厮守,可惜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啊,更可况啊你又丑又老,还是个残废。
残废也就罢了,奈何心肠还如此歹毒。残废也就罢了,奈何你总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唉!你要怪就怪你爹娘好了,他们若把你生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没准我萧云帆瞎了眼还会相中你。可惜啊可惜,这辈子你是个男人,萧某实在无福消受。”
他每说残废两字时故意将语气加重。“残废”两字,在常人眼里也许平常,可到了凌太虚这里就是恶毒的讥讽。他生平隐痛,最恨旁人嘲弄自己双腿残废。就是人提到残字,废字,他也心里老大不舒服。
萧云帆一口一个残废,凌太虚涵养功夫再高,也压不住内心的恼怒。他瞪视着对方恨不能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忽然之间,他想通了什么,气急反笑道:“如今你的女人都在我手里,你还敢再此逞口舌之能?莫非这煮熟的鸭子嘴不烂?”
萧云帆道:“反正大家伙今晚一起死,我先把你气破肚子,拉你垫背也是件痛快的事。”
凌太虚道:“萧云帆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能耐。”说着他话锋一转,续道:“你这如花似玉的心上人,早就给我的手下玩过了。我倒有些佩服你,这么多人
穿过的破鞋,你居然还能大度笑纳。我瞧足下这玉狮子的外号恐怕也得换换,干脆叫玉乌龟好了。”
萧云帆听他说出如此无耻的言语,心中怒火中烧。群豪听罢,也不禁叹息。水含烟望了望冯妙卿,心中也忧伤起来。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节,当着如此多的人将她最伤心最难过之事提及,真真比杀了这人还令她痛苦百倍。
凌太虚见萧云帆脸色难堪,心中得意,大笑道:“玉乌龟,你大概还蒙在鼓里吧,睡过你的心上人的兄弟之中,也有咱们这位林少主。你心上人的床上表现的到底如何,你大可问问他?”
林中泉在得知身世后,心中痛苦之极,恨不能一头撞死,早得解脱。见对方旧事重提,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拉开胸前衣襟,露出胸膛。
一步一步走至萧云帆面前,双手捧着那柄断剑歉然道:“萧公子,林某人是无耻下流之徒,毁了冯姑娘清白,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仿佛对方此刻要了他的性命,对他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萧云帆怒目圆睁,抓起那把断剑,就要向他头顶砍落。只听得侯通海大声喊道:“帆儿,住手,你可不能中了这狗贼的奸计。”萧云帆强压中心中的怒火,低下头来,将那断剑弃在地上,背过身去说道:“你给滚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
林中泉闻言心中茫然,大声喝道:“萧云帆,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睡了你女人,你难道不想杀了我?”他想故意出言激怒对方,好让对方给自己个痛快。张天师见状,身形一闪,抓起林中泉的后心,将他拉至一边。
萧云帆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江含月望着他出神,水含烟咬了嘴唇,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情绪,走上前来说道:“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