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坚硬”的代名词,不然怎可能历经风吹日晒、潮拍浪打,存在至今。
怎么跟“融”字沾的上边儿?
“你是说……这些试剂?”程简兮下意识看向那排试剂。
五颜六色,摆放的整整齐齐,唯一有点问题的,是最边上的一瓶。
那瓶试剂与其余试剂相比,里面装的液体也少很多,颜色近乎于无。
“嗯。”傅薄焉指着它,开口道,“它里面的病毒,应该全部跑向寄生体了。”
所以颜色才会那么淡。
“他们怎么会想到,把化石融化成液体,放在试剂瓶里?”
这种方法看起来可行,但难度太大,一是化石本身过于坚硬,不好“融”,二是如果不了解病毒的特性,很容易将其杀死,然后得到的,只是稀松平常的液体。
但好在他们成功了,病毒与化石分离,而且病毒还活着。
“它们就在这里面。”程简兮望着那一排颜色不一的试剂瓶,笑了,“莫非一种颜色代表一种性能?”
例如力量、速度等等。
“不好说,但这里面的病毒,活跃性肯定低很多。”傅薄焉换好衣服,带上白手套,开始工作。
他将那瓶颜色最浅的试剂,滴了两滴液体出来,制成玻璃薄片,放在显微镜下看。
与猜想中别无二致,里面空无一物,被病毒“肆虐”过的液体,连常见的矿物质都不曾出现。
接下来,他便要去取第二瓶。
“喏,在这儿。”程简兮拽了他一下,将做好的玻璃薄片放在他面前的显微镜下,“样本我来做,你做记录。”
“嗯。”男人应声,目光扫向显微镜镜筒。
这回看到的画面,与上一个不太一样。
微小的镜头下,样本呈蓝色,液体里“小虫子”四处窜动。
再下一个,也是同样的情况,唯一不太一样的是,样本的颜色,与“小虫子”的颜色。
样本里液体的颜色,与里面跑动的“小虫子”颜色一致。
这与之前在沙漠里,观察到的变异蛇的情况不太一样。
那时的病毒会隐匿,而此时的病毒,或是环境抑制了活性,看着都“要死不活”的。
“邹瑜这人很有实力。”程简兮越看越觉得心惊,“若非她不小心碰撒了实验样本,或许她不会变异。”
已经可以确定,那瓶没颜色的试剂瓶,应该是引发他们变异的“罪魁祸首”。
“不一定是她碰到了。”傅薄焉听到她的话,轻笑道,“只撒了一半,不是吗?”
不仅只撒了一半,那一半还整整齐齐、原原本本的被放在试剂架上。
如果是被她碰撒的,她即便有机会,在变异之前,将试剂瓶扶起来,应该也没工夫,去给它摆正放好吧。
“阿焉,难不成这里还有……嗯?”程简兮沉思道,“那他想做什么呢?”
不是被碰撒的,那么只可能是有人故意使得坏。
让这些人变异,于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那人现在仍在外潇洒,还是已经被自己作孽的后果反噬,也成了怪物?
“不清楚。”傅薄焉摇头,“今日收获不算少,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嗯。”程简兮点头,“虽然病毒有部分异变,但大部分特性都还一致,如果有最初的病毒样本数据就好了。”
对付异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最初的病毒毒株,以其为载体,对症下药。
“那个不好弄。”傅薄焉摇了摇头,“病毒变异至今,已经数不清楚,它到底经过了几次异变,而且原始毒株距今太久,几乎没有找到的可能。”
“唉,我……”程简兮想到了【G】。
她要了那么多基因图谱,总该有些用处的吧?
而且在她手上,可有傅薄焉等人豁出命来拿到的最原始的基因图谱。
只是这破空间怎么就丢了?
“你怎么?”
傅薄焉一直在等下文,但她只开了头,就没有然后了。
于是便放下手上的活,饶有兴致的问。
“我只是在想,你给我的基因图谱会不会有用?”程简兮实话实说道,“不过就算图谱有用,现在也拿不到了。”
当初为了防沈七七,图谱差点被毁,后来在经历落水一事,那些“纸糊”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大水里幸存。
“……可以拿到。”傅薄焉听到她的话,眼睛一亮,“不过得先找个人。”
“谁?”
“宸垣。”男人叹息,“当初把图谱纸质版给你之前,我传了份回傅家。”
那时候他还没有记忆,称不上对她有多信任,将基因图谱给她,一是因为傅家那边确实没动静,二则是他想顺着感觉走,去相信她。
“你联系不到他们吗?”程简兮停下手上的工作,好奇的问,“为什么非得宸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