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警犬一路嗅着, 沿着墙根一直嗅到了王岳腿边,王岳伸手揉了揉狗头:“今天能不能找到尸体就靠你俩了!”
说完,他把烟头摁灭在水泥石阶上,站起身看了看院子四周。
这个院子虽然看着宽敞, 但不像是能埋人的地方。
“队长, 看看这儿!”
一个刑警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地窖,低矮的墙根处有个一米高的木门, 拉开木门里面黑黢黢的, 只能看见一个老旧的木梯。
王岳拿了个手电筒就下去了。
地窖不大, 被水泥糊过, 四个角都很平整, 地面积着一层灰, 以及一些杂物, 他找到了灯的开关, 打开灯后, 能看到地面有一条模糊的脚印, 沿着脚印往里看,王岳看见了一个水泥编织袋, 一旁还散落着涂抹水泥用的工具。
他只看了一眼就上去了:“让痕检组的人先拍照。”
上去之后, 王岳一直盯着角落的水泥石阶,那个水泥石阶看上去很新, 只是为什么要在那里放一个石阶?
两只狗似乎一直不肯离开墙角,甚至用爪子在上面挠了两下。
这个举动立即吸引了李蒙的注意:“怎么回事?”
“花盆里种了罂粟。”一个刑警指了指水泥石阶旁的花盆, 花盆里开着一支罂粟花:“估计是种来调味的。”
李蒙:“把花盆搬走,不然影响狗哥的发挥。”
见人把花盆搬走了,李蒙若有所思的走到王岳身边:“你说,尸体会藏在哪?”
“吴婷说过, 猫生病之前没离开过黄桃村,尸体肯定在黄桃村。”王岳皱着眉头,环视了一遍四周,心里却觉得没谱。
“有没有可能,尸体已经被分解了?”李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比如用浓硫酸这种强腐蚀性的东西?”
“那东西可不好搞。”王岳又叼了一支烟出来:“你知道分解剩余的尸体要用多少硫酸吗?”
李蒙正要回答,吴婷忽然从门口冲进来:“你们要干什么?!”
吴婷像被点燃的炸弹一样朝警察吼着:“闯进我家里到底想做什么?!”
吴老爷子一直捂着心脏,靠在院子外的大树边喘着气,他脸色已经惨白,嘴里一直喊着吴婷的名字,但吴婷此刻已经怒发冲冠了,完全没有理会吴老爷子。
她揪着王岳的领子质问起来:“我知道了...你们想趁我不在偷偷搜我们的屋子...难怪啊,我说周医生为什么忽然给我们打电话复诊,原来你们是串通好的!!!”
吴婷说完又指着李蒙叫嚣:“吴程已经死了,这还不够吗?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我被人强.奸了!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们的生活?!要我死给你们看吗?!”
此时,一旁的吴老爷子捂着胸口,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他用笨拙的手掏着衣服口袋,想把药瓶子掏出来,他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还剩最后一颗白色的药丸,他立即含进了嘴里,可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睛。
吴老爷子最终一头栽倒在树边,顾原和两个实习生冲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
王岳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大家惊讶的眼神和吴婷的哭声中,顾原竭尽全力的抢救着吴老爷子,但悲剧还是发生了。
吴老爷子死了。
*
晚上,陆望坐在沙发上想事情,童屿站在阳台的窗户边,看着陆望的脸发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先是跟着一堆人去了医院,看见吴婷在死亡证明书上签了字,然后又看见殡仪馆的人过来拖尸体,就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
此刻警局里的王岳更是焦头烂额,顾原真在给他分析老爷子死亡的原因:“老爷子一直患有心绞痛,平时服用硝酸甘油来缓解这种症状,但今天现场发现的药瓶子是空的,也就是说,药已经没了。”
顾原思考了片刻,又说:“但我看过吴老爷子的取药记录,上个星期他才取走了两瓶硝酸甘油,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药不够的情况。”
王岳已经没有心情听顾原继续分析了:“吴志要我们赔偿,前一任队长肖泽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被调走的,现在换成我了!没想到,我也成了有污点的警察!”
顾原叹了口气:“你别想太多。”
法医科的办公室忽然传来敲门声,实习警察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说:“队长,吴志来了,他要和你说话。”
半小时前,吴志刚刚和一个叫“猫”的男人碰过头,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刑警支队。
看到王岳一脸疲惫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队长办公室里,两人对坐,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吴志一点也不觉得拘谨,还翘起了二郎腿,潇洒的点了根烟,神情里看不出半分亲人离世后的哀伤。
“队长,这是我们第几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