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毕竟是文坛泰斗,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自身遭遇,只是从此之后,对诸天仙神敬而远之。
见识过老庙祝的法术,对其子王大柱所言也深信不疑,明白城南郊区发生的命桉应该是妖邪作祟, 京兆尹周书仁确实没有妄言。
张东阳以内阁的名义对周书仁加以勉励,并且上奏皇帝,请求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处理这种灵异桉件。
最后虽然得到了应允,但是主导者却是国师全权负责。
张东阳虽然位高权重,却不能违背皇帝的命令,只能心怀不甘。
与此同时, 国师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些胸怀浩然正气的儒家弟子,他早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的目标是窃取王朝气运,这群整天想着帮助皇帝匡扶正义的儒生就天然成为了敌人。
况且浩然正气也是天下妖邪的克星,传闻有大儒一声大喝,直接让一个道行不浅的大妖直接魂飞魄散,千年修为一朝散尽。
当然,能够修出浩然正气的读书人毕竟是少数,这对于读书人的品行要求非常苛刻,但凡是胸怀不够坦荡之人,就算学问再高,也不能修出浩然正气。
当今天下还能修出浩然正气的读书人寥寥无几,如今还在朝廷当官的只有张东阳与傅天仇二人,因此儒家气运主要落在二人身上,一旦二人被排挤出朝廷,便意味着儒家开始衰败。
本来王朝气运就开始败落,若是儒家气运也被打压下来,那么各路妖魔鬼怪将会更加肆无忌惮,除了少数有城皇庇护的大城, 其它地方将会沦为人间地狱。
张东阳道:“这个王母庙里的老庙祝确实是个异人, 我等多多关注一番,说不定有些事情还会找他帮忙。”
傅天仇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我准备将聂元堂调出京城,前往江南担任江南巡抚一职,你看如何?”
张东阳话头一转,不再谈论王母庙的话题。
傅天仇斟酌了片刻,道:“大人是担心江浙一带会出乱子?”
张东阳拿出一封密信,道:“傅大人可以看看,这是浙江海宁知县孙福的飞鸽传书,他举报临安知府钱汝佟贪赃枉法,有关证据已经遣心腹快马加鞭送来,正好聂元堂被人诬告渎职之罪,老夫便顺水推舟,将他贬出京城,让他去担任江南巡抚,好好查一查江南官场上的猫腻。”
傅天仇点头道:“此为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保下聂大人,又可以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我看可行。”
张东阳补充道:“聂元堂此人还是比较忠心的,可惜不够警觉, 被人设计陷害, 而且还被人做成了死桉,老夫也只能出此下策,方能保住他的官途。”
京城一座不起眼的官宅之中,聂元堂正在指挥着下人收拾行李,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们可有看见小姐?”
“回老爷,小姐去城西的王母娘娘庙还愿去了。”
聂元堂滴咕了一句:“亏她还是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书都白读了。”
说到这里,不由得想到当今皇上求仙问道,感叹道:“真是世事维艰啊,不问苍生问鬼神,简直就是胡来!”
王母庙中,一名长相秀丽的官家小姐正一脸虔诚地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小声滴咕道:“小女子聂小倩,多谢娘娘保佑,爹爹才免了牢狱之灾,可是明天小女子就要随爹爹一起离开京城,小女子祈求娘娘保佑我等一路平安。”
正在打坐入静的邀月听闻“聂小倩”三个字,不由得轻咦一声,神念降临到神像中,正好看见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伏身跪拜在地上。
邀月一眼就看出聂小倩身上缠绕着灰气,显然是命不久矣,于是传音给老庙祝,借他之手,将一枚护身符赠送给聂小倩护身。
老庙祝浑浊的眼睛听到邀月的声音,顿时闪过一道异色,打开天眼观察了聂小倩一番,在聂小倩转身离开之际叫住了她。
聂小倩被侍女搀扶着,惊讶地看着老庙祝。
“老先生是在叫我吗?”
老庙祝点头道:“不错,姑娘可是姓聂,乃是原御史大夫聂元堂的独女,不知老朽说得可对?”
聂小倩好奇道:“老先生莫非也懂占卜之道?”
许多寺庙都有帮人算命的存在,聂小倩自然也将老庙祝当作那些神棍。
老庙祝回道:“老朽只是略懂一些望气之术而已,至于姑娘的身份,当然不是老朽算出来的。”
说罢,他摊开手掌,接着说道:“之所以叫住姑娘,是因为有东西给你,姑娘本就体弱多病,又要经历车马颠簸,恐怕身子会越发虚弱,人身火气不足,最容易被鬼魅盯上,有此物在,可以护你周全。”
聂小倩虽然不相信这些,不过也察觉出老庙祝的好意,于是收下护身符,让侍女拿些银两给他。
老庙祝拒绝道:“姑娘误会了,老朽可不收这等凡间黄白之物。”
聂小倩奇怪道:“老先生不是这座娘娘庙的庙祝么?莫非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