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随手拿起一本书,只觉得以往晦涩难懂的句子豁然开朗起来。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不用像往常那样逐字逐句去看书,只需要扫上一眼,内容便了然于心。
“这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朱尔旦惊喜异常,接连更换了数本书籍,每次都能轻松将书中内容一字不错地记下来,这才相信了自己确实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陆之道端起酒碗,笑道:“小老弟,承蒙你这么多天的招待,不知道你对我的回报可还满意?”
朱尔旦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回到酒桌上,敬了陆之道一碗酒,道:“简直是太满意了,果然还是陆兄懂我,如此一来,今年的乡试必定有我一席之地,这简直就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能力。”
“哈哈,好,满意就好,这颗七窍玲珑心可是我在地府仓库里找到的最好的一颗了,也是你们凡人能够承受的极限,希望你不要让它蒙尘,利用好它,将来高中了,多行善事,要知道我为你换心,可是有损功德的一件事情,一旦你干了坏事,恐怕老天不会轻饶了你。”
朱尔旦显然没有将陆之道的告戒放在心上,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考取功名后加官进爵的幻想。
他似乎想起什么,问道:“陆兄,既然你是地府神灵,那肯定知道我以后的命运,不知道能否告知一二?”
陆之道连忙摇头道:“朱兄弟,这可是天机大秘,轻易透露不得,不要说我一个小小的地府判官,就算是阎君也不敢透露,其中涉及到的因果要超乎你的想象,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朱尔旦见陆之道始终不开口,只得作罢,换了一个问题:“那陆兄可否告诉我能不能取得功名?”
陆之道想了一会儿,道:“这倒是小事,你一定会取得举人功名。”
“那官呢?我能当多大的官?”
朱尔旦一脸迫切地看着陆之道。
陆之道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能担任一方的县官。”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总不能做县官一直到死吧?”
陆之道摇摇头道:“我不能说。”
朱尔旦略有失望地说道:“好吧,既然不能说就算了。”
不过随即想到自己即将高中进士,当下的那丝不痛快立马消散无踪。
“少容,出去再买一坛酒来,今日我要与陆兄喝尽兴。”
一炷香后,张氏拎着一坛酒以及两三道下酒菜回来。
陆之道已经来过好多次了,她早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般害怕,像陆之道点头行礼后便回到了后宅。
陆之道望着张氏的背影,道:“朱兄弟好福气,有如此贤妻,后顾无忧矣!”
朱尔旦得意道:“咳,都怪以前不懂事,我也不知什么情爱,父亲让我娶她,我便娶了她,如今想想,如果那时候我也能像现在这么聪明,恐怕未必会娶她。”
陆之道手指着朱尔旦,调侃道:“好小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酒足饭饱后,陆之道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朱尔旦也是喝得昏昏沉沉,倒头就睡,张氏无奈地摇了摇头,独自默默地将桌子收拾干净。
第二天一早,朱尔旦起床后似乎怀疑昨日的经历是一个梦,于是赶紧拉开衣服,看见胸口的红线,便知道昨日的经历是真的,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少容,以后若是陆兄来了,你便去置办酒菜,其它时候如非必要,不要来打扰我,从今天起,我要努力看书,争取今年便考中进士。”
张氏看到自家丈夫浪子回头,改过自新,自然是十分高兴,若不是她幸苦维持,朱家早就破落下去了。
一直到乡试开始,朱尔旦果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来不外出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只有陆之道上门,才会陪着陆之道喝上一些,其余时间都将自己关在书房看书。
乡试前一天,陆之道再一次上门,喝酒时,陆之道问道:“你如今可有把握?”
朱尔旦自信道:“我早已经将家里的藏书看完了,应付乡试问题不大,就算是进京参加会试,也不见得会落榜。”
陆之道点了点头,心里却摇头不已。
按理来说生有七窍玲珑心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可是朱尔旦毕竟不是天生,虽然同样拥有了七窍玲珑心,命中注定他不会考中进士。
“哎。”
陆之道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即使这朱尔旦得到自己鼎力相助,却依旧无法改变天数。
“陆兄为何叹气?莫非遇到了什么难事?”
陆之道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心血,以后切记多行善事。”
朱尔旦拍着胸脯保证道:“陆兄放心吧,我就算做官,也不会与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一转眼,乡试到来。
朱尔旦接过张氏收拾好的行礼,信心十足地前